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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结下梁子


  仕诚低头,想想兰心嫁过来十五年,绣阁经营十五年,一点一滴都是兰心一手打理起来的,而他却一己之私的因为不愿和官僚同流合污,宁愿在家里下棋作画,也不曾去考取功名。

  与心而论,兰心的病,自己有无法推卸的责任。面对柳夫人的指责,仕诚无力反驳,也不从反驳,如果当年自己不苦苦追求兰心,也许她会嫁给好人家,享着清福,子女满堂,自然也会安度晚年。

  “我再问你,苏妈妈上门刁难,你明知兰心不能动气,却为何还让她们单独对话,你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我们兰心走了,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将雅竹收进来,跟着丧满后再将她抬举成夫人?”

  越说越气,柳夫人拿着霞披的手愈发的颤抖,无意间看到站在一旁的雅竹,当即一挥手“来人,将这人给我拉过来跪着。”

  跟柳夫人来的几个丫头,本就是在她身边跟久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如今见夫人如此吩咐,自然会意的上来一把按住雅竹的身子,将她往灵堂前一推,跟着用力一踹她的膝盖,伴随着扑通一声,她就跪在了灵堂前。

  “家姐,你这是作何?家里的事,为何要牵连外人。”仕诚一看事情牵扯到旁人,急忙上前,就要将雅竹拉起。

  “小妹尸骨未寒,你就在我面前如此偏袒此人,这样你还要说和她没有半点关系?”柳夫人不由得逼近一步,那双凌厉的眼此刻正紧紧的盯着仕诚。

  “还请家姐慎言,仕诚和兰心夫妻恩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再者雅竹清清白白的身份,被这样一说,你叫她日后如何嫁人?”仕诚见柳夫人步步紧逼,而那雅竹又被人强行摁在地上,只有强行出头维护。

  “嫁不了人不是正和你的心意?”柳夫人从牙缝里挤出来这话,忿恨的表情让人看了忍不住下意识的觉得害怕。

  希孟见状就要站起身,岂料站在他一旁的柳少卿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制止她的动作。

  希孟旋即不解的抬头看着柳少卿,见他递来的眼神,是在示意自己稍安勿躁。

  不行,自家爹爹被指责训斥,做儿女的岂能袖手旁观!

  “姨娘!”希孟一把推开柳少卿的手,站起身,走到柳夫人身前,右手压在左手上,重叠在胸前右下侧,右脚点地,身子半蹲下来,道了一个万福。

  见希孟上前,柳夫人这才稍稍平了怒色,回过身看着希孟,等着她开口说话。

  “小姐,雅竹自知自己是什么身份,从未敢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请夫人和小姐明察。”雅竹知道三小姐向来聪慧,这会儿她站出来,就说明自己平安的躲过这劫了。

  “姨娘,您想想,就算爹爹想要纳妾,娶妻,家里的这几个姐妹会同意吗?”希孟嘴上给柳夫人吃着宽心丸,心里却暗自思量。

  刚刚雅竹的几句话,可谓说的正是时候,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见一斑。如果姨娘说的她觊觎娘的位置是假倒还罢了,如果是真,届时定不饶恕。

  “也是,不过不教训一下,就怕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这一出戏,柳夫人早就料到希孟会出来打圆场。不过这正是合了她的心意,自己妹子刚过世,按照守丧,那韩仕诚不过一年时间就可以再娶妻纳妾。

  为了自己这三个苦命的甥女,今天就得做一次坏人,断了府里这上上下下妈子、丫头的念想。

  收到柳夫人的眼神,其中一个按住雅竹的丫头立即挥手,狠狠的甩给雅竹一巴掌。

  啪啪的巴掌声接二连三的落下,在静寂的灵堂里,听起来却是格外的刺耳。

  仕诚无奈的摇头,这会儿他再次开口相救,估计就算她要停手也会气氛的再次动手。

  而希孟却因被柳夫人紧紧抓住了小手,同样的不能再出口顶撞姨娘。不得已,希孟急急的将眼神递给表哥和大姐,可看到的却是他们躲闪的神色。

  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二姐身上,刚好二姐也抬头看着自己,希孟急忙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

  看到小妹的求助信号,希慧急忙起来,走到柳夫人身边,也是深深道了一个万福。

  “姨娘,再打下去,雅竹就得卧床不起了。届时就怕有心人,借此机会...”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拉动一下,希慧不解的稍稍抬起视线,见希孟制止她再说下去,会意过来,急忙闭口,不再言语。

  “好了,将她拉下去,我不想看到此人再出现在妹子的灵堂。”知道戏做足了,柳夫人见好就收。

  希茜悄悄拉着希孟的小手,和柳夫人行过礼,退回到灵堂一侧,再次跪下来。

  “刚刚好险,我真害怕姨娘生气。”丧礼继续,希茜一边磕头答谢祭拜的人,一边小声的和希孟说话。

  “没事的,不是有小妹在?”希孟悄悄的回话,抬头的瞬间刚好看到希慧投来的视线,一时间,两姐妹的情谊又悄然增加了些许。

  慢慢的天色暗淡下来,看着稀稀寥寥前来拜祭的人,柳夫人叹了一口气,走到希孟姐妹身边“姨娘这就回去,你们几个不管是谁夜里守夜,都要多加件衣服,不可着凉。”

  “有劳姨娘记挂!”希茜见姨娘说话,想起刚刚两个妹子出言顶撞姨娘,生怕她会连自己也会厌恶,这才抢先回话。

  见姨娘和表哥离去,希茜和仕诚说了一下,便跟着相送去了。

  仕诚不忍两个女儿空着肚子一直守灵,见张妈又不在灵堂上,嘱咐福伯几句后,人悄悄的退下,赶往厨房。

  就在仕诚走后不多会儿,门外又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兰心妹子?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就...”闻讯赶来的苏妈妈一扑进灵堂,便快步上前,抱着兰心的棺材,在话落后痛哭起来。

  希孟见是苏妈妈,气上心头,便不顾礼数自行起身,走到她身前,抬手抓住苏妈妈的手,用了全部的力气,才将苏妈妈拽到一边。

  “还请苏妈妈见谅,娘生前多为绣阁所累,故此娘去世后,希孟不希望娘再见到和绣阁有关的一切人事物。”

  说话间,希孟看着苏妈妈这身行头,虽然已经依着拜丧的礼数,将一身衣服换成素白色,可她却忘记将头上那镶有红宝石的金发簪拿下来,这分明就是随便换上衣服敷衍一番,无心祭拜却来演戏,真是可恶。

  听闻希孟这拐弯抹角实的话,苏妈妈脸上挂不住,当即黑了脸色。

  “我上一柱香就走,还请节哀顺变。”苏妈妈转眼就恢复了神色,在丧礼上如果和一个小孩子吵闹不休,届时传出去,太有失她这官绣的身份。

  不过这个梁子肯定是结下了,这孩子三番五次有意刁难羞辱,此仇不报,她枉自为人,岂不白活一回。

  希孟不知道苏妈妈暗地里下了决心报复自己,只是见她给娘上香,可那香却不知为何,就是不燃,遂想起刚刚爹爹和二姐的对话,原本就有气,这会儿更是气急而怒。

  这怒气来得快,也就失了往日的谨慎小心。

  希孟快步上前,一把将苏妈妈手里的香抢过来,生生掐断后,跟着小手指向门外的方向,“苏妈妈庙大,娘受不起你的香火,苏妈妈还是请回吧!”

  “你这丫头,真是!”苏妈妈眼见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狠狠的瞪了希孟一眼,气呼呼的转身走人,连见到走进来的仕诚都是狠狠的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希孟,怎么回事?”发现希孟是站着的,还有地上掐断的香,仕诚隐约也能猜出二三。

  “没事,只是赶走一条到处乱吠的疯狗。”怒气还没有消褪,希孟见爹爹问话,简单回复一下,便张罗下人清理灵堂,将那香拿走,以免看到就有气。

  “饿了吧!希慧,你比希孟大些,让她先去吃饭,待会儿希茜回来,你再来!”仕诚有些无奈,这孩子忘记了自己的告诫,这会儿不忍,就等于在一个本来步步为营的棋局上下了一招败笔。

  走出灵堂,仕诚轻轻摸着她的头“傻孩子,爹爹知道你痛失娘,心里有多痛,可是,你要做的不是和那苏妈妈进行口舌之争,而是帮助你娘完成遗愿,将绣阁做大,届时就等于是狠狠的扇了苏妈妈一记耳光,让她日夜承受锥心之痛。”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爹爹的一番话,瞬间点醒希孟。

  希孟低头不语,刚刚自己所行之事的确是太幼稚,只顾着逞强,这样一来就等于和苏妈妈正面交锋,日后她定然明里暗里针对绣阁,届时,绣阁就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爹,娘到底是何病?还有苏妈妈来家里又是为何?”突然想起这事,希孟停下脚步,拉着仕诚的衣襟,仰着头,期待的看着爹爹。

  “你娘常常胸闷,急不得怒不得,否则就会喘不上气。这些年,找来好些郎中医治,可都是毫无起色。已经到了油尽灯枯时分,走只是早晚的事。”

  见希孟的衣衫有些不整,仕诚伸手整理一下“希孟要记得,凡事进展都有其定律过程,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就会惹来祸端。苏妈妈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希孟记下了,爹,不知娘临终可有什么遗言?”希孟见爹爹没有说苏妈妈的事情,想来是另有隐情,也就不便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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