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零章 落魄

　　第四五零章

　　落魄

　　虽然，钱若雅非常不想告诉杜历，赵亮的事情。但是，她明白，这不是不告诉就能够解决的问题。要知道，昨天钱若雅在介绍她的这五个朋友的时候，对其他四个人，杜历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唯有赵亮，杜历非常的意动。而其中的原因，也并不难猜，无非是同为华人的缘故而已。

　　“不过，我辗转好多次，总算是知晓赵亮现在的下落了，很巧，就在旧金山，杜先生，我希望您能够去找他。放心，他绝对值得您去的。”

　　显然，这个赵亮虽然不一定是钱若雅的初恋，但是绝对是她当初的一个偶像级的人物。对于学生来说，偶像除了那些歌星影星，体育明星之外，那就是成绩好而且在学校组织的各项活动当中展现出来的风云人物。

　　而钱若雅先前的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就是因为这个偶像没能在他擅长的领域里展现他的风姿，让她觉得有些遗憾，甚至感到不值吧。当然了，对那个赵亮现在也在旧金山的消息，杜历到没有太多意外。

　　毕竟，旧金山几乎是大部分华人踏上美国的第一站，所以他在这里也还是有着一些不错的机会。

　　“好吧，反正我这次来美国，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也没有具体的事务。而且，如果他真有你所说的那样完美的话，就算是耽搁一点儿功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虽然，杜历来找钱若雅，就是商量前往纽约的事情。当然了，说是商量有些夸张了，应该说成是通知。毕竟，郑海他们，甚至包括姜永健在内，杜历只要吩咐一声就可以了。对这，如果是前世的杜历，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在他们那一代，再怎么温柔可人的nv人，也不会愿意当一个单纯的应声虫。

　　不过，现在杜历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是每个华夏男人心里其实都有些大男子主义，只要有合适的土壤，立马就会生根发芽了。

　　但是钱若雅就不一样了，原本杜历其实也可以这样对她的。虽然她算是有一个没有说开的联络人身份，但是事实上她起到的是翻译的功用不是，所以，杜历要去哪里通知她一声就可以了。但是，她这不是在帮杜历联系她的同学吗，杜历当然得表现适度的尊重不是。

　　没想到，居然还算是来对了。杜历可以肯定，如果他什么都不说，直接让人来通知她。那么，她多半不会选择把赵亮的事情告诉杜历，而会以没有找到赵亮的下落来搪塞他。这样的话，他多半也会和这个赵亮失之jiāo臂了。

　　“那好吧，我就和你一起去见见你念念不忘的那个赵亮，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

　　当然了，答应归答应，这该有的调侃还得有不是。而听到他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沮丧的钱若雅，当下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蹦跶了起来。　

　　“什么叫念念不忘啊。。。。。。”

　　只不过，钱若雅虽然想极度的表明，她并不是如同杜历所说的那样，什么对赵亮念念不忘。只不过，她现在的情绪，很显然不适合表达这样的意思，所以只能算是滴滴答答的像一支机关枪一样，扫射出一些音符来，但是究竟说了什么却没人能够听得清楚。

　　“你确定是在这里？”

　　既然要去找那个赵亮，所以杜历也就和郑海他们再次分作两路。毕竟，如果他们全都在一起，先不说姜永健他们乐意与否，光是这么多人突兀的去找赵亮，也不是很适合。

　　但是首先按照钱若雅得来的地址找上mén去之后，才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赵亮这个人。当时杜历就准备离开来着，但是钱若雅却坚持询问，总算是又有人给了他们一个新地址，按照那人的说法，前些日子赵亮就被辞退了。

　　但是，按照新给的这个地址，杜历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贫民窟里。如果，不是李福他们的存在，他都不敢带着钱若雅这个漂亮的nv人来到这个地方。最后，总算是到地方了，但是，看着眼前的场景，杜历却有些惊讶问道。

　　怎么说呢，前世的时候，杜历还在xiǎo学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他，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但是，杜历对个人整洁上面，实在是没有太多的自觉性。想来，这也是绝大多数男人，甚至是一部分nv人，或者说一些懒人不可避免的缺点。

　　但是，杜历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自己的住所变得像狗窝一样不是。而眼前展现在他们眼前的，似乎就是这么一个存在，这让杜历忍不住只想打退堂鼓。

　　“来都来了，还是看看吧。也许，我们找错地方了，我去问问吧。”

　　原本，因为杜历答应了她，她的心情已经不是那么的郁结了。但是，看到这个状况，她也觉得有些失望。甚至，她都已经开始祈求，这个地方住的人并不是赵亮。

　　对此，杜历并没有太多的不同意见，当下就走上前去敲mén。当然了，由于那扇mén似乎就是挂在那里，似乎一碰就掉，所以这敲mén声也就不会很大了。

　　“谁啊？”

　　虽然，敲mén声不大。但是，这里并不是闹市，而且这间屋子也就三四平米左右。所以，屋里的人还是听到了这个敲mén声。只不过，这个声音实在是又够嘶哑的。

　　“走吧，这不是赵亮的声音，这趟是白走了。”

　　听到这个声音，一直有些忐忑，生怕偶像破灭的钱若雅当下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声音和她记忆里的声音的差距，实在是天差地别。更何况，在她记忆里，赵亮家境还算是殷实，就算是他在华尔街闯荡失败了，也不至于流落到这个地步。毕竟，这一点儿全世界的华人基本上都是相通的不是，那就是当父母的，并不乐意看到自己的孩子流落到这个地步。

　　先前，她看到周围的情况，就已经有些打怵了，能够坚持到这里，无非是想确认一下而已。现在，听到这个声音，觉得已经确认了，当下就准备离开了。只不过，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也不知道究竟是失望多一些，还是高兴多一些。

　　“干什么？”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那扇挂着，似乎风都能够吹跑的mén却打开了，一个胡子拉碴，浑身发着馊味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对此，杜历虽然没有太多表现，但是微皱的眉头，还是表示了他的一丝厌恶。

　　钱若雅的反应，则更是直接，一只手立马捂住了鼻子，满脸的厌恶毫不掩饰。但是，当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惊讶的转过头去，仔细的看了一眼。而原本还满脸不耐烦的那个中年男子，在看到钱若雅之后，当下脸色一变就缩了回去，那扇破mén被他砰的一声关上了。而看着由于他使劲儿关上，而使劲儿晃动，似乎马上就要垮塌下来的mén，杜历就有些发愣。无他，这个人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古怪了一些，不会有这么夸张吧。但是，紧接着钱若雅的话，就让他明白，还真是如此。

　　“赵亮，真是你。”

　　钱若雅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没有想到，和她的这个同学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是这样一个场景。这种曾经的偶像，现在却落到这种地步，那种偶像轰踏的感觉，还是让她觉得有一种不能承受之痛的感觉。

　　“xiǎo雅，你的眼睛还是那么的尖，我都这副模样了，你居然还把我给认出来了。”

　　原本，在杜历的感觉里，怎么着也得等钱若雅调整好心情，然后一步步紧bi，才能够让这个赵亮承认他的身份。毕竟，若是杜历自己换个角度的话，绝对会像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就算是到了类似的地步，也据对不会承认就是了。

　　但是，很快那扇破mén又被打开了，然后那个中年男人就带着一丝笑容，站在了杜历他们面前。虽然，人还是那个人，身上还是有着因为很久没有洗澡而带来的一股馊味。但是，因为这丝笑容，似乎这个人不那么让人讨厌了。

　　原本，因为确定这个人就是被钱若雅推崇的那个赵亮之后，而觉得这次白来的杜历，这会儿到觉得有些意思了。似乎这个人有点儿意思，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杜历做不到他这个程度。虽然，他把自己作为标杆，没有任何可比性。但是，杜历觉得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还是简单一些为好。

　　“你怎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原本，还处在一种激烈矛盾当中钱若雅，听到赵亮这话，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这些眼泪，是为了现在赵亮的处境而掉，也是为了那曾经的青春岁月而掉。而她的话语虽然虽然有些失礼，但是却饱含了她的不可置信。确实，在她的想法里，她曾经的偶像，肯定不会是这副德行不是。

　　“呵呵。”

　　对此，赵亮唯有报以苦笑。虽然，他表现得似乎不怎么介意的样子，但是只要还是人，或者说还是华人，那么就无法面对这种状况，他已经做得不错了。

　　“呵呵，赵亮，我叫杜历，算是钱若雅的朋友吧。不过，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另外找一个地方吧。呃，就去我们酒店吧。”

　　虽然，谈话最好的地方就是咖啡店之类的地方。但是，很显然的是以赵亮现在的这个状况，显然不能，或者说是不适合出现在这些场合不是。所以，杜历他们下榻的酒店也就成为了一个选择了。而赵亮，显然得先去那里整理一下之后，双方才能够正常的jiāo流不是。

　　这个时候，钱若雅显然还是没有能够从那份失落当中走出来。所以，她也没有更多的反应，在杜历提议之后，她当下也就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而已。

　　“xiǎo雅，我记得你回国了吧。你说，你要去回去为祖国做出应有的贡献。而且，前几年听说，你参与了革命。现在，怎么有空回美国？”

　　虽然，赵亮和帅这个字眼应该算是搭不上什么关系。但是，当他收拾妥当之后，穿上杜历让人去购买的新衣服之后，还真是风度翩翩。显然，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成为校园偶像不是。

　　“先不说我了，赵亮，你能否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么？”

　　到现在为止，钱若雅还是有些不能置信，但是当赵亮收拾一番之后，还是恢复了他在学校里的一些荣光。而且，也许因为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更添一些成熟。所以，现在的钱若雅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平静。

　　“呵呵，没什么好说的。毕业后，去了华尔街的一家投资公司。但是，魂得不怎么如意。后来，家里的工厂也破产了，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前些日子又因为某个xiǎo意外被辞退，所以就这样了。”

　　虽然，赵亮所说的，听着确实有那么一些道理，但是了解他的钱若雅却皱了一下眉头，因为这不符合她印象中的那个赵亮。而杜历呢，则是从赵亮平静的言语里面，听出了一丝愤懑，而且他的眼睛里，那一闪而逝的愤恨，也没能逃过杜历的眼睛。显然，这里面有着一些故事才对。不过，这个赵亮不愿意说，杜历当然也不会去触他的霉头，或者准确的说是他的伤心事就对了。

　　“那么伯父伯母呢？他们知道你现在的状况么？”

　　虽然，赵亮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其实现在并不想多说。但是，钱若雅并没有就这么放过他的意思。而且，听她的称呼，他们两人的关系，就算不是男nv朋友，也绝对是非常亲密的那种。

　　“他们，在工厂破产之后，再加上后来遇到的一些其他的事情，有些承受不了打击，就一病不起了。”

　　虽然，赵亮说得轻描淡写的。但是，谁都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毕竟，破产也许会造成一些打击。但是，这种打击显然还不能让人绝望，更不会因此而生病，甚至一病不起，其中肯定有着其他的，更多的故事。所以，原本平静下来的钱若雅，似乎又有泛滥的趋势。

　　“历少。”

　　虽然，钱若雅不知道赵亮这些年究竟经过了什么。但是，她也明白，若是她处在杜历这个位置上，恐怕根本就不会选择赵亮这样的人。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似乎都是一个失败者。所以，一向称呼杜历为杜先生的钱若雅，这会儿也和郑海他们一样，称呼杜历历少了，而其中的含义，显然更多的是有着祈求的目的。祈求杜历，不要忘记找这个赵亮的目的。

　　很显然的是，钱若雅多心了。对于杜历来说，这个赵亮完全符合他要求。更何况，他是什么原因造成他现在这个状况的，不在杜历考虑的范围之类。甚至，杜历还觉得这样的感觉刚刚好。

　　毕竟，他现在很落魄，不是吗？这样一来，如果因为杜历给他提供一些帮助，那么在短时间内，杜历肯定会得到他的感激，甚至是效忠。就算是，他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那么在他忘恩负义之前，杜历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不是。那时候，他多半已经回国了，那么到那个时候，他是否效忠杜历，也就无关紧要了。所以，钱若雅的顾虑，在杜历看来根本没有任何必要。

　　“是这样的，赵亮。美国的华尔街，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金融中心。所以呢，我准备在那里投资来着，但是，对这个我并不是很擅长，甚至说是一窍不通。所以，我需要有人能够帮我。而根据若雅的强烈推荐，我觉得你比较适合，你觉得呢？”

　　在杜历的想法里，赵亮就是他那还未成立的公司的ceo。而很显然的是，他肯定没有后世的那些ceo权利大就对了。听完杜历的话，在那一瞬间，赵亮的眼睛里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显然，他无比的心动。不过，这丝光芒来得快，去得也快。

　　“呵呵，那时候我年少轻狂，所以也就做出了一些事情出来，也就给了xiǎo雅一个错误的印象。而且，后来在社会上的经历，也更是证明了，她的印象是错误的，不是吗？”

　　“呵呵，你的目光显然比你的话语更加的诚实，你说的话撒谎了，但是你的目光却没有撒谎，他暴露了你的真实想法。”

　　在听到赵亮这样说，钱若雅睁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但是，杜历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毫不犹豫的‘拆穿了他的谎言’。当然了，杜历是不会告诉其他人，他这根本就是méng的。

　　但是，就算是méng的，只要你一本正经，装得你知道就是这样的模样，那么猜错了也就罢了，猜对了，那就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了。而现在，原本还觉得自己是在瞎猜的杜历，在看到赵亮的脸色之后就明白，自己是在讲述一个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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