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五章 演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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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六五章演砸

　　“海子哥，事情不对。”

　　几乎是同一时间，郑海他们全都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

　　“对啊，太安静了，海子哥，这状况根本就是对方早有准备啊，肯定是咱们的消息给走漏了。不应该啊，咱们这一路走来，可全都是选的毫无人烟的荒郊野岭，他们怎么会知晓我们的到来？”

　　显然，这就是直接把矛头对准了，那个向导了。毕竟，他们从一开始就不甚相信一枝梅这些残存的探子，所以才有了最初的争论。现在，果然出事儿了，那么最大的怀疑对象，显然就是这个一路上，寡言少语的向导了。

　　而那个向导显然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虽然他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做。而且，为了更加隐蔽，他选择的道路也是杳无人迹的小道。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居然还是没能逃脱马上风的视线，什么时候马上风有这么强的能力了？

　　当然了，这个向导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很明白他现在的处境，也明白他的解释非常的苍白无力。而对于郑海他们来说，他们并不需要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个向导是否清白，他们只有这个向导是外人，只有这个向导才有可能把消息传出去，虽然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这个向导是怎么做到这一点儿的，但是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们，把危险扼杀在萌芽当中。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向导是死定了

　　“好了，别这么看着他，问题不是出在他这里的。这一路行来，他每时每刻都没有逃离我们的视线。而且，我也留意过，我们走过的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或者是说一些指示性的东西。更何况，如果真是他的原因，那我们现在面临的就不是这种寂静，而是伏击了。那么，我们现在又得面临一个选择了，那就是趁现在发现得早，先离开，还是继续？”

　　这一路行来，郑海虽然并没有如同他刻意安排的那两个队员那样，时时刻刻都盯着向导，但是他却时不时的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郑海觉得，他这种无意识的，隐藏在暗处的目光才能够更好的发现事实的真相。

　　而在他的注视下，向导没有任何的小动作。所以，他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更何况，如果这向导真的有问题的话，把他们带入一个易于设伏的地点，显然是更好的打算。但是，他没有不是吗？

　　“这位当家的，马上风上上下下有一百五十多人呢，刨除几个没有战斗力的，也算是一伙强人了，咱们这点儿人手，是不是少了点啊？”

　　原本已经闭目等死的向导，听到郑海这么一说，他还是生出了无限的感激。不过，当听到郑海话里，还有继续的意思的时候，那可真是惊骇异常。开什么玩笑，刚开始他还可以理解，毕竟偷袭嘛，谁也不知究竟来了多少人不是。现在人家都已经知道了，还要去，那不就是找死呢嘛。

　　“呵呵，没事儿。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到来，那么这么直接上门的做法也就不可取了。对了，他们寨子附近有没有好地方，能够把我们的马匹给藏好了，让人不容易发觉的，等明天我们再回来取。”

　　虽然，郑海很想现在就把马匹给藏起来，毕竟他们这些人如果不骑马的话，完全可以融入黑夜，让人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但是，想到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而且，也不知道究竟人家给他们准备了那些招待。如果，骑马的话，虽然暴露的几率大了点儿，但是真要有个万一，这跑起路来，显然比他们的脚丫子要利索得多了。

　　“这个还真找不到这样的地方，到时候也唯有随便找一个树林子，把马一栓就了事了。”

　　看到自己的建议没有被采纳的意思，那个向导也就没有再坚持了。反正，他觉得他这条命先前就差点儿丢了，现在还能够活下去，也算是赚头了。人家都不在乎，自己瞎操什么心呢。

　　“这样啊，那么在离目的地还有个一两里路的时候，你提醒我们一下。走吧，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准备，咱们再快速冲击，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你选一下路，让他们暂时摸不着我们的去向就好了。”

　　郑海的意思很简单，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要来，没准儿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也只是在被动的等待而已。所以，只要接下来，郑海他们选好路线，让马上风的人找不到他们的存在就足够了。

　　毕竟，郑海明白，既然这个向导没问题，那么马上风除了被动的等待，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而且，他们并不知道郑海他们什么时候会发起攻击，那么他们至少从今天中午开始就开始戒备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许多华夏人都懂，也就更别提郑海他们了。

　　所以，郑海的打算就呼之欲出了，那就是慢慢的消磨时间。毕竟马上风的人，并不知道郑海他们会什么时候发起攻击。虽然，现在他们知道郑海他们的到来，但是也只能是加紧了防备而已。虽然，没有人会认为，就凭这十来个人能够给他们造成多大的威胁。

　　这样的话，事情就简单了，他们会在等待中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而郑海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某个他们彻底放松的时候，突然出击，就这么简单。当然了，如果马上风的人认为，郑海他们发现不妥，趁机离开，也就更为完美了，那样的话，郑海他们的突袭也就更为有效了。

　　但是，这一切都得拥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得看这个向导手底下的功夫是不是够扎实了。如果，他能够让郑海他们无声无息的赶往马上风的老巢，然后隐藏几个小时，一切都好说了。当然了，要做到这一点不是那么容易就是了。

　　不过，这是在夜晚，而马上风由于种种原因，并没有大规模的安排人盯着他们，所以要做到这一点儿，也不是那么不可能。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得看那个向导的表现了。如果，他能够在马上风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带着郑海他们脱离马上风的视线，事情就成了一大半。不过，这里可不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此起彼伏的村落，让他们的行动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面对郑海的决定，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这个决定再正常不过了。这让，心底深处，还潜藏着一丝，马上离开这个想法的向导死心了。他开始皱着眉头考虑，应该怎么选择路线，才能够让他们在接下来的路程当中做到类似一个隐形人。

　　想来想去，他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们要做的就是，从没有房屋的地方穿越过去就可以了。毕竟，这是在晚上，那些马上风的探子并没有露宿野外的意思，他们的依托点就是村庄，或者说是独立的人家。而郑海他们，要做的就是避开这些，那么事情就成了一大半了。再说了，现在郑海他们，并不追求速度，也就不会选择直线行进了，这样的话，他们回旋的余地也就逐渐增大了。

　　“大当家的，山下没有信息传来了。”

　　当第一堆篝火燃起来的时候，马上风他们总算是来劲儿了。虽然，自从中午过后，他们还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就觉得对方应该是选择夜晚再发动了。但是，这毕竟只是一个猜测。所以，他们还是有所戒备的。

　　而长时间的戒备，对于他们这些没有经历过正规训练的土匪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而这种枯燥的等待，和他们要出去砸窑的时候所进行的等待显然有着本质的区别。毕竟，那时候的等待，让他们有一种期盼，那就是经过这种等待之后，他们就会去抢到一些东西，那样的话吊起他们的兴奋度。

　　但是，现在则不一样了，甚至包括马上风这个大当家的在内，到晚上之后，还是有了一些懈怠。不过，郑海他们到来的消息非常及时，这也让他们再次兴奋了起来。于是，整个马上风的寨子里，说是鸡飞狗跳也绝不为过。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等待郑海他们的到来，然后给郑海他们一个教训。

　　然而，十几分钟过去了，刚开始一切顺利，接连不断的篝火，让他们还算是清楚的把握着郑海他们的动向。但是，很快事情就脱离了他们计划，因为按照刚开始的计划，这会儿应该会有信息连续不断的传过来，而山上也会根据传达过来的信息的初始位置去判断郑海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但是，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信息传来了，而这对于马上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秀才，怎么回事儿？”

　　所有的一切都是秀才安排的，在加上秀才给他们通报的时候，他们也想过了，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这会儿出问题了，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秀才这个始作俑者。毕竟，秀才比他们更熟悉，如果出了问题，也唯有秀才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缘由。

　　对马上风的询问，秀才并没有在短时间内给出答案，而是皱起眉头苦苦思索了起来。显然，郑海他们的消失，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老实说，他还是有着读书人的骄傲的，即便是现在已经习惯了山上的生活，已经习惯了给马上风他们出谋划策。但是，在他的心底深处，还是有着那种深深的骄傲，以及对马上风他们这些土匪的鄙视。

　　所以，他今天是带着一种怜悯的情绪来布置的，当然了他怜悯的对象就是郑海他们了。他认为，郑海他们实在是运气不好。他觉得，如果没有他的存在，那么他们的打算应该还有凑效的可能，但是他既然准备出手了，准备利用这次机会成功的让自己获得更强的地位，那么他们也就唯有惨淡收场了。所以，他有些怜悯。

　　但是，现在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因为，来人居然消失在他的视线了，这也就让他的打算有些进行不下去的感觉。

　　毕竟，这样一来，也就唯有和马上风他们上午的打算一样，在老巢里严阵以待了。而且，还比不得马上风他们。毕竟，如果没有他横插一杠子的话，这会儿那些探子会散布在各个路口，那么即便是郑海他们躲开了坐桩，但是也绝对不会逃过这些探子的眼球。

　　但是，由于他的计划，他把所有的探子，都变成了坐桩，当对方发觉不对之后，绕开了有人家的地方，这些坐桩，也就变成了瞎子了。所以，这会儿要做的，并不是去探究什么原因，而是让马上风重新下令，让兄弟们加强警戒。毕竟，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郑海他们究竟会什么时候到来了。

　　听完秀才的要求，马上风并没有太多犹豫，就让人去安排了。当然了，为了保证能够顺利执行，这带头的人是一个炮头，因为他害怕手底下的人磨样枪，所以需要一个压住阵脚，不然的话，若是他们在岗位上睡着了，那么派遣还不如不派遣呢。

　　原本，在秀才的想法里，他这个初秀算是彻底的搞砸了。而且，显然是由于他的失误，让马上风陷入了这种彻底的被动当中。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找出究竟是如何失误的。所以，在秀才的想法里，他应该会受到责难吧，毕竟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是应有之意。

　　但是，让他略微感动的是，不但马上风没有提任何责罚的话语，就连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们虽然什么都没有说，表达得也不是很细腻。但是，他们都透露出来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不是他秀才的责任，希望他不要有什么包袱之类的意思。

　　这一瞬间，他还是有了那么那一丝丝的感动。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他是被他们抢上山来的。当然了，感动归感动，正事儿还得要办，事情出纰漏了，但是这纰漏究竟是出在什么地方，总得让人有个教训不是。

　　“大当家的，我想到我们的错误在什么地方了。这一次，咱们还真不能大意，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这么说来，那伙儿人还真是有点儿门道了，这么小一点儿纰漏，或者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纰漏，都被他们抓住了？不过，他们既然发现我们有所准备了，那么他们还会再来吗？他们会不会现在干脆就撤了？你们想想啊，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在乎那个小娘们的话，那么派来的可就不会只是这么点儿人了吧，照我说，他们就是来逛一逛，这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撤退的理由不是。”

　　显然，马上风对他没能上手的一枝梅，居然选择了外人，有些耿耿于怀，那么这种有可能的推测，他当然不愿意放弃了。其中，包含着一个男人的怨念，让你不选择我，你选择这个不怎么在乎你的死活，遇到事情的时候，也救不了你，活该你倒霉。

　　对这种男人的怨念，其他人当然没有什么话说，也不愿意在这上面和马上风纠葛。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马上风说的确实有道理。毕竟，他们只有十来个人，遇到这种状况，撤走那是应有之意。

　　“大当家的，你的想法有道理，他们发现我们已经察觉他们到来，当然可以选择撤退。但是，他们毕竟只凭借十来个人就敢于来打我们主意的人，所以如果他们没有撤离，而是留下来寻找机会的话，那么我们就应该小心一些了。毕竟，这样的表现，除了他们对自身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再也没有其他可能了。

　　因为，白痴或者说是狂妄自大的人，是不会发现我刚才出的那些纰漏的。而且，就算是发现了，他们也会选择视而不见，采取他们原本的计划的。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虽然，马上风他们并没有明说，但是秀才还是发现他们全都趋近于后一个选择。也就是说，他们基本上已经默认了，郑海他们已经撤离了。所以，秀才不得不出声提醒他们，让他们加紧小心，没办法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只不过，秀才的好心其他人倒是感受到了，这让他们非常高兴。毕竟，以前秀才虽然也会和他们说笑。但是，其中总有那么一点儿隔阂在里面。而现在，那丝隔阂不见了，所以他们很高兴。

　　不过，高兴归高兴，他们却并没把秀才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们觉得这无非是秀才由于自己考虑失误，让人察觉了，从而变得有些敏感，有些疑神疑鬼而已。

　　“呵呵，好了，秀才别太担心了。我让一半人休息，让一半人戒备，半夜十二点换岗，怎么样？就算是他们来了，一半的人手足以应付他们了。”

　　对此，秀才当然不能说个不好。毕竟，不提其他弟兄了，光是他们留在屋子里的四梁八柱，也都有些疲惫。虽然，秀才能够确信，如果让他们玩牌九，或者说是马上战斗的话，他们会立马变得精神起来。但是，这种等待反而是最煎熬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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