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保持距离
卫祁笙淡淡地点了下头，随意地站起身，郑重地拍了下章辰的肩膀，夸了一句：“做的不错，多谢。”
作为学校一名矜矜业业的播音员，章辰正在犯愁等下该怎么和老师解释这些时，一听卫祁笙的夸赞和道谢，瞬间像打了鸡血似的，等等，老卫他居然主动夸他，还向他道谢，看着老卫离去的背影，他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呜呜呜！老卫最近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
云棠应付完同学们的追问后，就偷偷发微信问卫祁笙。
【哥哥，刚才广播里放的录音和章辰帮我做的澄清，都是你让他做的吧，你这样私自征用学校的广播，会被学校责罚的。】
过了五秒后，云棠就收到了卫祁笙的回复：【没事，不用担心。】
即便卫祁笙说不用担心，可云棠还是很担心这事，接下来的课上，她一直没什么心思能听得进去，生怕下一秒就听到关于卫祁笙的处分。
下午放学后，云棠和姚菁菁刚走出校门，就碰到了周婧一伙人。
生怕波及到朋友，云棠警惕地将姚菁菁护在身后，“周婧，你又想来做什么？”
周婧一改之前的嚣张，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云棠，紧接着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小弟小妹后，大家整齐划一地鞠躬道歉：“对不起，云棠同学，我们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来找你麻烦，也不会再乱说话乱造谣。”
这异口同声的道歉，引来了周围同学的关注，云棠脸皮薄，顿觉不好意思，也被这阵势吓到了，看着他们仍然鞠着躬没有站直，就挥了下手：“我知道了，你们赶紧起来吧。”
一听云棠发话后，他们一个个才站直了身体，周婧面露不甘和羞愤，对着云棠说：“云棠，你放心吧，我周婧说到做到，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虽然周婧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她感到好奇，但云棠还是看出了她脸上的不情不愿，想必是被某人胁迫的吧。
“云棠。”卫祁笙单肩背着书包，悠闲地出现在云棠身边，淡淡笑了两声。
可他的笑容居然让周婧感到害怕，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两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带着身下一众人慌不择路地跑了。
“他们怎么走的那么急？”姚菁菁从云棠身后出来，奇怪地望着周婧逃走的方向说：“卫学长也没那么可怕吧，怎么他一来，一个个夹着尾巴跑了。”
“是呀，我有那么可怕吗？”卫祁笙弯腰靠近云棠，似笑非笑地望着云棠，浅浅的瞳孔里倒映出她羞红的脸颊。
在姚菁菁面前，云棠觉得卫祁笙和自己似乎过于亲密了，让她浑身不自在，身边经过的目光也好像有意无意地看过来。
忍无可忍之下，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行动，和姚菁菁说了句先走后，就将卫祁笙迅速一把拉走了，以风驰电掣的速度远离了学校。
姚菁菁在后面啧啧连叹：“我家棠棠还真是厉害，居然敢当众拐走学神，真是出息了！”
而此时的云棠将卫祁笙一路拐到了云海书店附近的街角才停了下来，白皙的脸上透着粉粉的红，心跳快得都快炸出来了。
“我一直很好奇，你这飞毛腿一样的速度是怎么回事？几年不见，速度见长啊。”卫祁笙一路被云棠带着跑，虽也有些喘气，但气息被他控制得很稳。
云棠环顾了下四周，眼见着应该是碰不到学校的人了，这才偏过头说：“还不是这几年为了逃跑，躲避周婧练出来的，虽然我不怕她，但是架不住有时候人多呀，自然是先跑为妙。”
听到云棠的回答，卫祁笙禁不住心狠狠抽动了几下，有些生疼，暗哑着嗓子开口：“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让你碰到这样的事了。”
云棠心窝一暖，随即又想起了什么，着急问道：“哥哥，周婧来向我道歉，这事是你干的吧，你不会打她了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用打架来解决问题？”卫祁笙失笑地上前捏了捏云棠软乎乎的脸蛋，手下细腻的触感，倒让他有几分留恋。
“那怎么回事？又或者你威胁了什么事？”云棠忍着被卫祁笙捏脸，含糊地问出口。
卫祁笙极为不舍地松开云棠的脸，揉了下她的脑袋，隐晦地说着：“当然是把有关于宋思思的录音给她听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觉得特别对不起你，这不就来向你道歉了。”
“真的那么简单？”云棠疑惑地看向卫祁笙。
卫祁笙收起眼里的暗色，无奈地摊手：“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他没有骗云棠，他的确把那段录音给了周婧听，可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他让那个周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至于具体是什么代价，他永远都不会让云棠知道，他唯一遗憾的就是当初事发时不能及时在云棠身边保护她，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好，那广播的事呢？”云棠暂且也不管周婧的事了，她最担心的还是卫祁笙和章辰这样做，会不会受到学校责罚和处分，即便他是全校第一的学神，应该也不可能那么轻易被放过吧。
卫祁笙眸中带笑，“放心，我说没事真的是没事，这华南中学的两栋新教学楼是我们家捐的，学校是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对我过于苛责，更何况我可是有好好解释，是为了帮助澄清谣言，况且谣言传的久了，对华中的名誉也是有损的。”
这下换做云棠傻眼了，还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卫家实力雄厚，光是商场便开遍了全国，更别提不计其数的其他产业。
“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送你回家吧。”卫祁笙轻笑着正准备牵住云棠的手时，却被她躲开了，他眸色漆黑，看向云棠。
云棠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喏喏地开口：“哥哥，我觉得我们都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要保持距离，尤其是在学校的时候。”而且他可是学神啊，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免不了会被人注意到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出口的云棠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卫祁笙的回应，心莫名紧张到嗓子眼了。
过了好一会儿，卫祁笙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行，那以后咱俩保持距离，既然这样，你自己回去吧，那我也先回去了。”
话一说完，他真的就抛下云棠，往另一条路走去，留下云棠目瞪口呆地留在原地。
哥哥他是不是生气了？
好不容易重逢，这几天他一直对她很温柔体贴，还帮她解决了这些事，她刚才还很过分地提出要保持距离这种话，一定是伤到了他的心。
这下云棠慌了，想追上去解释，可是却不敢上前。
她没看到的是走远的男生嘴角浅浅地上弯，清俊的脸上有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神色。
＊
那天以后，云棠在学校发现卫祁笙真的不来主动找她了，连偶然在操场上远远看到，也是绕过她，仿佛并没有看到她的存在。
她失落了，因为连微信发过去，对方也只是言简意赅的回复。
姚菁菁早就发现云棠的不对劲了，在她的夺命连环追问下，云棠才将所有事全盘托出，她一听，叹了口气：“棠棠，你这样可不得伤了人家学神的心啊，青梅竹马六年没见了，好不容易再见，你倒好，把人家给推出去了，什么保持距离呀，那么一个大腿，你不抱，你不知道学校里有多少女生会羡慕你啊，这可是学神啊！”
“就是因为怕惹来学校里其他人非议，我才不敢的，可是我的意思其实只是在学校稍微注意点距离，不是让他完全对我视而不见。”云棠发愁地趴在课桌上。
“棠棠，你这样可不行啊，得主动出击。”姚菁菁趁机想着给云棠出主意，“要不，等会我陪你一起去高二一班走一趟，怎么样？”
云棠原本趴着的脑袋抬了起来，撇了撇嘴，“得了吧，菁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借机去看章辰学长，对吧。”
“嘿嘿，别戳穿人家嘛。”姚菁菁一脸娇羞地拉住云棠垂下的手摇晃了下，小声说着：“那我也是真心希望你和你青梅竹马的哥哥和好呀。”
＊
卫祁笙和章辰刚好经过高一教室外面的走廊时，章辰就瞧着卫祁笙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往某个教室里看，他就猜到某人心里的猫腻了，一把搂上卫祁笙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老卫，别装了，想去看一眼就正大光明地去看嘛，说不定人家也正和你心有灵犀呢，毕竟你帮了她那么大一个忙，再加上我们学神的魅力，我就不信她不喜欢你。”
“别多管闲事。”
卫祁笙正转头说了章辰后，就听到章辰惊叫了一声：“云棠。”
他一听到云棠的名字，就转过头，看到了云棠和姚菁菁一起站在他们前面的转角处准备过来，而她的眼神里居然有几分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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