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宫中相遇
原来是门外的众人等得焦急异常，已经按耐不住了，便由太子出马向里面询问。
“皇祖母，您现在感觉如何？”太子杨了杨声音，让里面之人听得到自己的说话之声。
太后没有回答门外太子的询问，而是继续对颜兮说道：“今日多亏了颜兮姑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日后还得有劳姑娘。”
“太后严重了，这是民女应该做的。”
太后再次认真地看了看颜兮，这姑娘的胆识、气度皆是上乘，哪怕是面纱遮住了脸颊，也能让人移不开眼。说来也奇怪，对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姑娘自己竟莫名信任。说到底，自己何尝又不是在赌，对于颜兮的发现她不得不信。
太子敲门后等了两分钟，司马熠还侧着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见里面没有丝毫回应，大家猜测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正当太子准备抬手推门而进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庄嬷嬷，她此刻已经调整好情绪，将众人请了进去。
以皇后和太子为首，众人往太后的床榻走去。
颜兮已经将一切处理妥当，别人不会发现这儿刚进行过一场试毒。
太后没有等众人提问，自己先开了口：“让你们担心了，哀家这把老骨头是不中用咯，稍微动一动就疼得不行。”
德妃有些迫不及待：“母后，颜姑娘可否诊断出您所犯何病？”
太后当没有看出德妃故作镇定的样子，自嘲地说到：“还不是老样子，跟御医诊断一致。”太后故意停顿了一下，在德妃想要开口接话之前接着继续说到：“幸好颜兮这丫头会点针灸之术，替哀家稍微缓解了些疼痛。”
德妃挤出几分难看的笑容：“看来颜姑娘真是谦虚，没想到竟有这等本事。”
在场的人见太后都不开口，也就没人敢搭话。
此时的德妃感到无比尴尬，见没人理她，她只能瞪了一眼司马熠。
司马熠也觉得母妃为难一个弱女子的行为着实不好，但谁让她是自己的母妃呢：“咳咳，皇祖母无事就好，多谢颜姑娘。”
这一解围，德妃瞪得更狠了，内心直骂司马熠这不成器的东西。
听着太后这说一半留一半的话语，淑妃的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儿，一会又跌回肚子里去。太刺激了，看来今日这一关算是侥幸过去了。
“淑妃，哀家有事想与你商量？”
淑妃刚刚落下的一颗心又悬起来了：“母后折煞臣妾了，但凭母后吩咐。”
“哀家觉得这针灸之后身子轻便了一些，日后就让颜兮跟着薛太医，一起替哀家看诊吧。”
听到这个消息后，众人都惊得没有反应过来。
淑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迷茫地望了望太后。
“怎么，淑妃不愿割爱？”
“不不不，臣妾是太惊喜了，能够替母后看诊，是颜兮的荣幸。臣妾替颜兮谢过母后。”
“即使如此，那就这样决定了。庄嬷嬷，你带颜姑娘去薛太医处，先熟悉熟悉情况。”
颜兮跟着庄嬷嬷离去后，太后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司马啸，寻了一个理由将他留了下来。“啸儿，过几天你就要离开洛京了，下次回来不知道是何时，你留下来陪祖母说说话，其他人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
“是，皇祖母！”
“孙儿告退！”
“臣妾告退！”
众人各自怀着心思离开。经此一事，再也没有人敢小瞧那位看起来安安静静的民间医女了。
太后将司马啸留下，两人进行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密谈。太后清楚她这个孙儿的本事，这事可能涉及到那神秘的依阑国，她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现在就希望司马啸能够查到蛛丝马迹，当然她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对方既然在五六年前就对她下了手，至今才发现问题，其背后绝对是进行了周密的部署。
“颜兮姑娘现在还在薛太医那儿等着，你一会送她回霁月殿。这段时间她会替哀家秘密压制毒性，往后她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尽量协助她。”
“是，皇祖母，孙儿遵命。”司马啸想得更深一步，毒害皇祖母的背后之人若是发现了异常，难免不会对那姑娘下手，看来得留下些人手暗中保护她才行。
司马啸到太医院的时候，颜兮正在跟薛太医讨论药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她认真的样子让司马啸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样，一旦涉及医术就完全是另外一种状态。
感觉背后有人在看自己，颜兮转头一看，果然有人，是刚刚替她讲话的二皇子司马啸在盯着自己瞧。
司马啸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他上前熟练地跟薛太医打了招呼，随后对着颜兮说道：“颜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薛太医很有眼力劲地借着有事去了后院。
颜兮知道二皇子是奉了太后之命来找她，也就省了那些委婉寒暄，直接说到：“二皇子有话请讲？”
司马啸内心觉得有些好笑，她果然与其他女子与众不同，并没有因为他是皇子而刻意逢迎。很快他敛了思绪，当下以要事为紧。
“颜姑娘，皇祖母已将事情全部告知于我，不知姑娘需要哪些协助？”司马啸自己没有发觉，竟然没有用“本皇子”而是以“我”自称。
颜兮听出来了，但她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二皇子还挺平易近人的。“暂时不需要做什么，日后有需要的话会同二皇子讲。”
司马啸继续问道：“敢问皇祖母的毒可有解？”
“想必太后已经跟您说了，情况并不容乐观。民女还需要些时间来确定是否为杳无痕之毒，而且，就算确定，暂时也没有破解之法，只能先压制住毒性扩散。”
再次亲耳听到祖母的情况，司马啸很无奈，驰骋沙场上阵杀敌他没有丝毫畏惧，但对于这病情真的是束手无策。他举起双手作揖：“皇祖母就拜托颜姑娘了。”
司马啸还没有来得及将手放下，就见司马靖泽单手玩着扇子，吊儿郎当进来了，他拖长尾音叫着：“薛太医～”
司马啸和颜兮都转头看了过来。
颜兮一下子认出来人，是他，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丑，嫌她碍眼的纨绔世子，颜兮内心翻了几个白眼。
司马靖泽其实早就看到了司马啸和那丑丫头在聊天，头一次看到那个闷葫芦堂弟居然和颜悦色地跟一个女子说话，且话还不少。他看着碍眼，所以故意扬长了声音走了进来。
“堂兄！”司马啸跟司马靖泽打了个招呼后就没有再说话。
哼，跟自己说话就是闷葫芦，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司马靖泽偏偏不如他的意，反正他现在就是纨绔形象。“堂弟不是日理万机吗，今日怎么有空来薛太医这儿坐坐？”
“奉皇祖母之命，前来护送颜姑娘回霁月殿。”
“哦～，是吗？”司马靖泽明显不信的样子，护送就护送，聊那么多干嘛。
司马靖泽一进门首先看到的就是颜兮，她那冷冷清清的样子太有辨识度了。他装作彷佛这个时候才看到颜兮：“这位就是颜姑娘？”
颜兮是个记仇之人，装傻谁不会：“见过这位……”，颜兮看了看司马啸，表示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这位。
司马啸马上会意：“颜姑娘，这位是逸王府的世子爷。”
颜兮点点头，继续完成她的行礼：“见过世子爷。”
司马靖泽内心真的是火冒三丈，舌头抵了抵后槽牙，这个丑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看着司马靖泽切齿的样子，司马啸怕他再为难颜兮，赶紧出声道：“堂兄来找薛太医是何事？”
司马靖泽没有再看他们，看着心烦，他转着手中的扇子，漫不经心地回着：“哦，家里那老头身子不太舒服，叫我过来拿几副药。”
见司马靖泽没有再理他们的意思，司马啸干脆也没有再接话。
司马啸因常年征战在外，跟司马靖泽见面的次数不多，对于这个仅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堂哥并不是很了解。大多数信息都是听人所说，不过他自始至终都觉得这个堂哥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荒唐。
薛太医听到药童说有人找他，赶紧从后院过来。到前厅的时候，发现奇怪的一幕。当朝的二皇子和颜兮姑娘坐在一侧，逸王府世子则是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另一侧椅子上，三人都没看对方，也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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