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事情的解决就像它的发生一样，突然而来，戛然而止。
魏然丝毫不觉得欣慰。这种感觉像是拳头落进棉花里，他宁愿跟妖怪打一架也不想处理这种让人一头雾水的事情。
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今天这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受害者已经清醒，妖气也消失了，三管局自然也没有理由再留着颜乔几人。但是在他们临走前，魏然还是盯着颜乔，说道：“希望不要再见到你。”
这话让顾珑得意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颜乔无语，“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霸道总裁吗？”
柳静姝不客气笑出声来，就连李彤都没憋住笑，看魏然脸都黑了，赶紧告辞走人。
出了展览中心，李彤一脸梦游地说：“这世界上真有妖怪啊？”
颜乔和柳静姝对视一眼，“刚刚那个三管局的人不都说有妖怪吗？国家机构的人说有，那肯定就有了。”
他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那那幅画就是妖怪了？”
“看那个魏组长的样子，八成是的。”
李彤一副扼腕的样子，“早知道多看两眼了！”本来冲着了解妖怪文化来看展，没想到居然能直接撞上真妖怪。
颜乔忍不住看了他两眼，没想到这还是个玄学爱好者。
李彤惋惜了两句之后，突然想到什么，犹犹豫豫地说：“那我们现在知道了，他们会不会给我们洗脑啊？”
“要给我们洗脑还会让我们走？”颜乔之前从卓昕那里知道了三管局对普通人的态度，倒是不担心这个，“放心吧，你看那个魏组长，一点也不避讳这些事，应该是不怕我们知道。”
“那他们不怕我们宣扬出去造成恐慌吗？”
柳静姝说道：“能造成什么恐慌？没遇到的人不会信，遇到的人信不信都已经知道有妖怪了。”
李彤一想也是，□□从来不缺似是而非的玄学文化，只怕就算把这事当面告诉人家，大部分人也只会当成又一个都市传说来看。
回学校之后，李彤急着回去看陈彦，柳静姝看了颜乔一眼，说道：“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颜乔也憋了一肚子话想问她，当即答应下来。
此时正值傍晚，滨大周围的餐馆里几乎都坐满了出来吃饭的大学生，两人走了半天，才找到一家看起来干净又有空位的。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随便点了两个店家推荐的菜之后，柳静姝先开口问道：“颜乔，你认识三管局的人？”
“你说魏组长？”颜乔也不知道怎么定位自己跟魏然的关系，“也不算认识，就是，有过一些交流。”
“……交流？”
颜乔心虚地说：“拳□□流。”
柳静姝一愣，随即想起颜乔是怎么跟自己表弟拳□□流的，瞬间秒懂，“你可以啊，那可是三管局外勤部的组长，这你也能打……交流？”
“我是讨巧了，据说他们三管局不让对普通人动手。”
“你可别谦虚。三管局不对普通人动手，是不让动用玄学手段，拳脚工夫可不包含在内。我练武这么多年，也不敢说能打得过三管局外勤部的人。”
颜乔自家知自家事。自己哪会什么拳脚工夫，能打魏然全靠自己身体强度被金珠提升了，简言之，就是作弊。柳静姝的夸奖让她分外不好意思，赶紧转移了个话题，“你好像对三管局很熟？”
“算不上熟，只是有些了解。你还记得我之前说处理那个门闩的人是我亲戚的领导吗？我那个亲戚就在三管局工作。”
颜乔心里一动，想起魏然的话，“柳部长？”
柳静姝点头，“对，我小叔是三管局档案部的部长。”
档案部啊，那岂不是卓昕的领导？
“你家不少亲戚在三管局啊。”
“你说顾珑？”柳静姝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我小叔可不是她那种虚有其表的人。”
“确实，那个顾珑看起来就不太能打。”
柳静姝不知道颜乔已经从顾珑身上的紫气厚度看穿了她的老底，只以为是顺着自己的话头说的，叹了口气，“顾家其实已经不错了，好歹还让她学呢。”
“现在好多人都不信这个了吧，不让学也很正常。”
柳静姝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顾珑她家是祖传的手艺。”
颜乔咋舌，“天师世家啊？”
“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不过是祖传了几手捉妖驱鬼的本事罢了。”反正颜乔在三管局都过了明路了，柳静姝也不遮掩，干脆从头跟她说，“你都知道三管局了，应该也知道玄门了吧？”
颜乔倒是听那个老李提过一点，“只知道一点。”
“玄门也不是什么新东西了，自从有妖魔鬼怪，就有对付这些东西的人，只不过现在很多人不信这套，都当传统文化了。其实以前妖魔横行的时候，玄门也会跟着兴盛，像顾珑他们家祖上就曾经煊赫一时，据说还被皇帝请进宫驱邪过呢。”
颜乔咋舌，“这么厉害？”
“再厉害也是以前的老黄历了，现在国家接手了这些工作，有了三管局，一些比较严重的案子都由他们处理了，这些民间人士只能接一些小打小闹的案子，还得在三管局的监管之下进行。”
“那顾珑进了三管局，也算是向国家靠拢了。”
柳静姝撇撇嘴，“搞不好是在自己家待不下去才去三管局的。你不知道，顾家虽然让女儿学道法，其实不比我们家好多少，重要的事情永远都只让儿子去做。”
“你们家也是？”颜乔想到池林身上的紫气，“那池林他们家？”
“都是。”柳静姝一点也没有家丑不能外扬的自觉，吐槽道：“柳池顾三家世代通婚，虽然近些年因为婚姻法结亲少了点，但是每代都还有那么一两对，真论起来大家多少都还有那么点亲戚关系，所以各家作风也都差别不大，讨起人厌来一个样！”
颜乔隐约有些感觉，顾珑和池林从某方面来说确实有些相似。“你是说，看不起人？”
“你也看出来了？”
“那还是挺容易看出来的。”
“不错。这几家因为祖上阔过，所以总对以前那点荣耀念念不忘，觉得自己会道法就高人一等。哼，等我毕业了我就去考三管局，到时候他们接案子我在旁边监管，看他们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趾高气昂不！”
颜乔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
“你是想问我怎么没学道法的吧？”柳静姝比她爽快多了，“现代社会对玄学不重视，家里又没有以前的权柄，想培养一个天师耗费的资源太多，所以每个家族的孩子一到三岁就会测试资质，资质好的继续培养，资质差的就改学其他的。我呢，就属于没天分的那种。”
“顾珑的资质算好还是差？”
“她资质还不如我呢！”说到这个，柳静姝也忍不住羡慕，“但是顾爷爷比我爷爷有魄力，说末法时代天师本来就不容易成长，不如多培养几个，成才的机会也多一点。”
这是质量不行靠数量来凑啊。
两人说着话，老板过来上菜了。
吃了一筷子，两人就忍不住对视了一下。
在饭点还没什么生意的店，味道果然不太行，好在两人也不是冲着吃饭来的，等老板走了，颜乔问起自己在意的另一件事。
“柳静姝，你知道阵法和符纸吗？”
“知道呀。天师经常拿来对付妖怪的。”
颜乔从包里掏出她从杉杉身上揭下的那张黄纸，递到她面前，“那你认的这个吗？”
“这是符纸啊。”柳静姝吃惊地说，“你从哪里弄来的？”
颜乔把杉杉的事情掐头去尾说了一遍，隐去了杉杉的情况，末了问道：“这个符有什么用啊？”
柳静姝抱歉地说，“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认识知道的人，你介意把这符给别人看吗？”
颜乔自然不介意。
柳静姝一边拍照发给别人，一边跟她说，“池林你记得吧？他有个妹妹，虽然跟我一样资质不好没机会学道法，但是她对符箓非常感兴趣，池家这方面的书都被她看了个遍，问她准没错。”
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她打开信息，正是对方的回复。“蓉蓉说这是绝灵符，是用来隔绝妖气的，只要贴到妖怪身上，他们就动不了妖气，只能任人宰割了。”
可不是嘛，这绝灵符贴在杉杉身上的时候，他连树都上不去。
“看来妖怪再厉害，照样有克制之物啊。”
“不一定，蓉蓉说这是低级符纸，那只对五百年以下的妖怪起作用，五百年朝上的妖怪，得要中级符纸了。”
“这么说，那还有高级符纸？”
“对啊。不过那可是高级货，蓉蓉也没见过实物。”
“中级符纸对付五百年以上的妖怪，高级岂不是能对付上千年的？”
柳静姝笑道：“现在哪还有几千年的妖怪？据说自从三界管理局成立以来，登记的妖怪最多也就八百年。”
“不会吧？难道大妖不喜欢来人界？”
“也有可能是大妖有办法不被三管局发现。”柳静姝感慨，“那可是大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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