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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对牢来了一大家子


  “我靠!”不看不知晓,这一看,眼一挤,脖一缩,身跄踉退,难于置信海量的姐儿持着圆扇,如饥似渴正用娇媚眼儿痴瞧着自已,仿佛他就是只猎物般。

  举目巡眺,三间青楼加起来足有二三十名姐儿,自已才一棍哪里受得了,当即转身往拱宸桥抡奔,像是慢一点会被这些饥渴的女人拆吞入腹。

  奔过桥,迎来的就是城门,夜已经深到底了,值守于城上的侍卫远远眺到有人跑来,近时瞧见是伯爷,赶忙大喊:“伯爷回城,快开侧门。”

  吱呀声蓦然响起,林帛纶人到门也开了,呵呵对守于门前的一干禁卫歉然笑了笑,跨步便朝死寂的城里跨迈了进去。

  时到丑中,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宵禁的城里除了小猫偶尔奔过,连半个鬼影都瞧不着,远处更声梆梆咚咚空灵。

  寂静走在通向天牢的道,过了数处十字路口时,忽然耳内响起梭沙步声,疑惑往十字路口左面看去,见着一排火把,火光下是巡城御卫。御卫们从远处也见着了自已,蓦地一声大喝:“站住!”随即哐当铠甲夹着裹裹步声火速奔来。

  被叱住,林帛纶疑惑,待得大批御卫奔近,领头之人好像认得自已般,急忙定住火步,缓步走近,抱拳团团深躬见唤:“原来是伯爷,卑职冒犯,还望见谅。”

  “哦,没事,你们去巡逻吧。”心想还挺严,随后自已暗骂一声废话,这里是什么地方,不严能成吗?继续跨步往天牢闲走了去。

  大段路程,来到了通向天牢的大石桥,过了桥,天牢出现,侍卫们依然挺站,侍卫长见伯爷终于回来了,忙握刀奔近作揖道:“夜深了,伯爷还是早些歇息为妥。”

  林帛纶见这个侍卫和刚才离去的侍卫不是同一个人,心想可能换班了吧,不过怎么大家都认得自已?八成是皇上老爷子吃饱没事干来着,点了点头不多言往牢里跨迈了进去。

  天牢是没能分白天和黑夜的,不过深夜里却也能感觉到一股死寂,牢官早就不在了,只有一名副吏和十二名牢差,围成一团不知在干什么,听得声音人人惊恐转脸,见着是伯爷,动作飞快抓掩骰子和碎银,整齐鞠唤:“伯爷。”

  正不知他们围着干什么呢,瞧见桌上那张写有大小的布,林帛纶当即明白了,心想夜里没事干,不找点什么事来打发时间可是很难熬的,呵呵走上前看了看桌布笑问:“谁推庄啊?”

  “这……”副吏面容忧苦,左右瞧了弟兄,急急跪下道:“小的再也不敢了,还望伯爷饶恕。”

  “饶什么恕啊。”林帛纶弯身扶起他,怀里掏出一块大山银,往布上的大字搁放笑道:“这把我压大,赢了就全当给你们买酒喝。”话落,拍了拍副吏肩膀,跨步便朝门洞迈了进去。

  众人皆愣,目送伯爷回牢了,茫然彼此互视了一眼,随即齐扭头往大字上的山银看去,眼里泛光赞道:“不愧是伯爷,出手可真是大方。”

  “可不是嘛。”虽然伯爷莫名其妙住进天牢,不过却是皇眷盛隆,吃喝用度皆从宫里直送而来,众牢差早就好奇的心都痒了,可头下令所有人不准胡乱揣测讨论,哪也没有办法。

  回了自已的牢房,林帛纶揉捏着肩膀,脱下衣服往床上栽倒,烦燥之极低骂:“该死的风若能,背叛老子也就算了,竟然连来探牢都没有,真是瞎了狗才把你当心头宝。”骂完,难受静趴了会儿,翻过身恨拽起被子,闭眼睡觉。

  次日转醒时,外面已是中午时分,然而天牢依然火把摇曳,半点声音也没有。自然醒的这一觉,让林帛纶爽了许多,人明明清醒了,却裹在棉被里蠕蠕蹭蹭喘喘,就是不愿起来。

  “啊……啊……”寂静里,他肺活量巨大的吼了几声,咕噜翻坐起身,伸手抠挠着胯下,摸到晨勃那一坨,低头咒骂:“一大早这么兴奋干嘛?要也得等晚上,放心老子一定让你满足。”

  骂落,走到茶桌前翻起倒了杯茶,喝着转身朝栅门看去,哧的一声蓦地把还没咽入喉咙内的茶喷了出来,双眼茫然看着对面牢房,但见一大堆穿着白蟒,披头散发大人小孩,男女老少人人瞠睁双眼,犹见怪物盯着自已牛瞪。

  “靠!”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堆囚犯,林帛纶哂然,瞅看一整排人,倏地老脸嫣红,急急拉开牢房,来到牢道往这干人瞅瞧,但见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壮有弱,有些白蟒已是残破累累,大量的鞭痕血痕挂在蟒上,披头散发好不凄惨。

  仅只一眼他立马知晓这是一个家子,弄不懂怎么这么个一家子全都进来了,看了眼最小的那个孩童,双眉蓦然倒立起,心想根本就没几岁啊,怎也就犯事了?撇目朝大伙里那个眼睛睁的最大,也被刑的最惨的老头疑问:“你们犯什么事进来的?”

  早上从司衙被转押来天牢的这些人确实是一家人,而且还不是寻常之人,凶瞪林帛纶那个老头不到五十,正是当朝兵部尚书皇甫宗怀,他十来天前下了狱,并没听过林帛纶这么号人物,自天亮被扣押关进这间牢里时,心里早就糊涂了,说什么也不愿去相信对面那牢竟然比雅房还要雅房。

  “你是谁?”锐利目光往他身上打量瞧睇,手臂伸出栅栏指着对面牢房喝问:“天牢重地,竟敢如此,其罪当诛。”

  “啥?”林帛纶一愣,弄不明白地抬手抠脑,徐徐打量这个很有威严的老头,脑袋有半会儿卡壳,转身对外面呐喊:“喂,有没有活人啊,没死的来一个。”

  轰隆隆,他喊话刚落,大量步雷霆万钧奔来,牢官第一名,见着伯爷穿着亵裳站于一干钦犯前,微微一愣,赶忙上前躬唤:“伯爷您醒来了。”

  见着牢官,林帛纶手指那威严老头询问:“他们是什么人?怎么突然跑我对面来了?”

  “是兵部尚书皇甫宗怀一族三十五口。”往钦犯瞧去一眼,官牢半点都不隐瞒道:“天还没亮时,从司衙地牢里押来的,那时伯爷正在熟睡,所以才会不知晓。”

  “原来是兵部尚书,难怪连坐牢都坐的这么有气势。”明白地点了点头,好奇询问:“那是犯了什么事,怎么一家子全都跑来坐牢了?”

  “呵。”牢官笑了笑,不知该怎么说地躬身道:“他和伯爷所犯的事是一样的。”

  和老子犯的事一样?林帛纶眨了个眼,顿悟而过道:“原来是通敌啊,难怪全家一个不少。”话落,不怎么感兴趣转身回了自已的牢房,慢腾腾穿起衣服。

  他好不容易醒来了,官牢哪里会放过,赶紧对属下吩咐去取来午膳,跟着跨入牢里,怀里掏出一卷圣诣和一把粗大钥匙,呵呵说道:“伯爷,适才宫里大总管亲自前来传膳,要小的把此两物交给您。”

  绑上头巾,林帛纶往镜前一站,帅的一塌糊涂外加乱七八糟,轻轻扭头朝牢卫恭捧在手的东西睇去,见着是一卷皇榜和一把钥匙,连考滤也没有,拒绝道:“退回去,老子不要。”

  “伯爷呐……”牢官快哭了,一脸老脸哀成立团,试问天下有谁敢把圣诣退回去?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人敢退圣诣呀。

  “得了,得了。”听得牢官这声死了全家的哀呼,林帛纶就知这个麻烦甩不掉了,抄起圣诣瞅了瞅,合上随手就往床上扔入,拿起钥匙大步出了房,认真瞧看一干人犯,上前就把大锁解开,认认真真四下扫看,但见个个长发披肩,脏兮兮的,只能分得出是男人和女人,要看清长相那可不容易。

  “你……”听得牢官唤他伯爷,皇甫宗怀脑中却如何也搜寻不到他的影子,现见他竟把牢房打开走进,一时疑惑不已,更是惊刹莫名,大声斥喝:“你到底是谁?为何敢开此门?”

  “我和你一样,都是通敌人犯。”说道,他从大量披头散发人堆里抽回双眼,后退撇靠于栅栏上,好奇询问:“我是偷偷把潜进来弑杀官吏的金国头目放了,你呢?是怎么通敌的?”

  “大胆……”金朝派潜刺客前来弑杀重臣,这件事皇甫宗怀还未入狱就知道了,现听得他私自释放重犯,顿时怒不可恕,凶瞪他喝叱:“岂不知这批人弑杀淮王爷,七王爷等另五名重臣,你竟敢私放了。”

  “对呀。”林帛纶正经八百点了点头,凉凉看着这个很爱国的老头,轻挑记个眉头道:“你自已都通敌了,这么气愤干什么,算来咱们还是同一国呢。”

  “我呸!”皇甫宗怀当即重啐一口,气的浑身颤抖,双手捏着拳头咆哮:“我是被污陷的,岂是你这种狗贼之流能比。”

  “污陷?”一声嗤鼻,林帛纶存心气死他凉凉道:“喊冤又不用钱,谁不能喊啊!”

  “你……”霎时间牢内大人小孩都怒目相瞪,磨牙吮血,恨不得生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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