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宫前
杨霜昏死过去的第二天中午，送饭的小厮见早上的吃食完全没被动过，便唤了几声霜姑娘。没人应答，他不知如何是好。他想，若是傍晚来送饭还不见食物被动和霜姑娘，就去禀报大小姐。没想到，他离开偏房行至半路，就遇到了林悦。
“大小姐，霜姑娘可一直在你那儿”。既已在这遇到，不如早些告知大小姐，说不定霜姑娘昨儿歇在大小姐那了。
“怎么会，我已经许久没见到霜儿了，现在正要去寻她”。自杨霜在郡主那得知要入宫的事情，一直不曾去找过她姐姐，她怕一见到她姐姐，就会向姐姐大吐苦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那样子会让她姐姐为难。
“那可就怪了，今早送的饭霜姑娘不曾动过，往闺房唤她，也没有应答”。
“这，我这就去看看”。林悦顾不得自己的仪态，快步走去偏房。
“霜儿，霜儿”。林悦进门边唤边直抵杨霜的床前。
“霜儿”。一到床前，杨霜果然躺在床上。只是她面色青白，林悦一见大惊。
“这是怎的了”。她上去摸杨霜的手，也是冰凉。她突然有些害怕，她不知如何探气，便让身边的老妈妈来瞧。
“小姐莫惊，姑娘还有气呢”。但妈妈不敢说，其实这气呼的断断续续。
“快去寻太医”。
“小姐，太医怕是~”。虽然郡主小姐和少爷生病，都是去宫里寻太医，但是霜姑娘，这怕是难啊。
“那去找京城最好的郎中”。一着急，她都忘了，母亲怎么会替霜儿请宫里的太医呢。而且母亲现在也不在府中，她一早就进宫去见太皇太后了。
“姑娘怕是吃错了东西，而且这东西怕也是什么稀奇物，她似中毒了又不似中毒，而且貌似她思虑较多，这气不平顺”。
小厮从京城最有名的诊所同仁堂请来的老大夫为杨霜诊断以后，顿了顿。
“那，我妹妹可会有什么事”。
“姑娘莫急，让她躺一阵，能醒过来自然就没事了”。大夫停顿片刻，又说，“若是醒不过来，那怕是过不去这个坎了”。
林悦知道，是自己妹妹的症状太反常，让小厮付了诊金，亲自送老大夫出门。
“后续可能还要麻烦老大夫，多磋磨大夫了”。林悦一番款款大方。
“姑娘不必客气，治好那位姑娘，也是老夫心中所希冀的”。
林悦送走大夫回到杨霜房中，依旧忧心忡忡。傍晚，林栖回来，小厮告诉了他这事，他也急匆匆赶到杨霜的房内。
“大姐，霜姐她”，林栖慢慢上前，看到了一脸愁容的林悦，也看到了病榻上面色苍白的杨霜。
“大夫说，能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就是，一个下午，我都不见霜儿她动过”。说罢，林悦有些欲哭无泪。
“大姐莫急，霜姐她平日也不怎么生病，定会没事的”。他明明昨个傍晚才见过她，怎么才一天，霜姐就这般模样。
但俩人一起守了一夜，依旧不见杨霜好转。
昨天晚上，林栖要林悦去休息，被林悦拒绝。但第二天一早，林栖又催她回去休息。
林悦拗不过，只得回去。但没多久，在杨霜房里坐着的林栖，见到了重新梳妆打扮的林悦。
“大姐，你怎么回来了”。林栖起身想把林悦往外赶。“不是让你回去休息，这儿还有我”。
“可是，你还得去学堂”。
“我已让书童前去告假，留在家里照看霜姐”。林栖一早就吩咐好他的书童了，这书童便是前日向杨霜八卦的其中一个小厮。
“罢了，一同照看吧”。霜儿她最怕寂寞了，醒来看到她和阿栖都在，也会安心。
俩人一人在床前，一人在桌前，就这样等着杨霜醒来。
巳时过半，林悦有些疲倦，正要听她弟弟的话眯眼休息一会，搭着杨霜手臂的手突然感受到了震动。没一会，床上的人就猛然睁开了眼。“霜儿”。林悦怕是自己的错觉，便轻轻呼唤。但杨霜半睁着眼，并不说话。
林悦见杨霜醒来不说话，心下担心，便小声询问。问到是否要喝水时，杨霜才微微点头。
林悦唤了在桌旁打盹的林栖。本来林栖已睁不开眼，听不进声了，被林悦一唤，就知是杨霜醒过来了。他站起来醒了醒神，摸了摸水壶，好在巳时刚换点水还算温热。
他把水递往杨霜手里，却见杨霜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偷瞄他，就好像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人一般，这让他觉得诧异。更不想，杨霜连水杯都拿不稳。他忍不住出口责怪，但是他更想怪自己，是自己做的不好，明知她是病人，自己应该想的更周到些。
杨霜喝完水，愣了会神，被林悦一叫，才回过神来。
林悦让小厮去把老大夫请来，说完，杨霜拉着林悦的手，示意要讲悄悄话。杨霜摆了摆手，让林栖离远一点。“我跟姐姐说悄悄话呢，你不要偷听”。
林栖气笑了，他一个正人君子，又怎么会对他们女儿家的悄悄话感兴趣。便径直回桌前。
“姐姐，我想上茅厕”。杨霜贴着她姐姐的耳畔，说了这样没由头的话。
林悦见她妹妹脸都红了，便说扶她下床去茅厕。但杨霜拒绝了。
“姐姐，我怕是没有力气走到茅厕去，所以才为难，才要告诉姐姐的呀！”。
“我说呢，是姐姐想的不周到了，我这就让人备个专门的夜壶来”。说完林悦又想到了什么。“阿栖，你先回去罢，你霜姐睡了两日，出了好些汗，想沐浴了”。
“好，那我晚些再来看望霜姐”。这悄悄话竟就是沐浴一事，他是她的弟弟，有什么不能听的。
林栖走后，“还是姐姐体贴，刚刚阿栖在这，我可不好意思了”。嗯，她的措辞没问题吧，一家人不至于要恭恭敬敬的吧。
“我们霜儿是大姑娘了，也知道要避讳了”。
“这种事情，就是以前的我也会不好意思啊”。刚刚又有记忆涌入脑海，林霜霜大概知道杨霜发生什么了，照杨霜喜欢林栖的情况，就算是杨霜原身也会在林栖面前害羞。
“是是”。她也不知道大了好不好，但是她现在只希望她妹妹过的好就好。本来她想同杨霜谈论关于她的将来，但是又想到杨霜刚醒过来，怕她累着，所以林悦既没有问杨霜到底发生了何事，也没有把自己操心的事情说出来。
等霜儿身体好些了再说。
杨霜在大夫来之前如了厕。大夫看过以后，告诉林悦和杨霜，接下来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便可以了。林悦送走大夫以后，又安排好杨霜沐浴的事情。
“姐姐，你去休息吧，我洗完澡就回床上继续修养”。
“好，我已经叫人准备了药膳，到时候就让人端到床上给你”。
“好，谢谢姐姐”，林霜霜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姐姐对霜儿最好了”。
林悦摸了摸杨霜的头，便被对方推着走。
“快去休息”。
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这里。
泡在浴盆的林霜霜，脑子不停地思考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怎么没有贴身丫鬟伺候她。想起来了，这原身是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女，怎么可能有贴身丫鬟，她没被叫去当姐姐的贴身丫鬟就已经很不错了。那这样子的话，她好歹还有人权。林霜霜想，还好自己没穿成什么丫鬟。放松起来的林霜，片刻后想起了她一个月后要入宫的事情。那她不就是宫女，那不还是伺候人的奴婢。林霜霜突然万分悲伤。
她的腊还有吗？再去吞一次，说不定能把真的杨霜换回来。沐浴完毕后的林霜霜，去寻那香腊，却寻不到。看了是没有了。林霜霜正绝望之际，房门又被敲响。
“霜姐，你沐浴完否，我进来了”。这是林栖的声音。
“啊！”没等林霜霜拒绝，林栖已经进来了。
林栖见到穿着底衣的杨霜，有些无所适从。虽然他同杨霜一起长大，俩人还时常卧坐一塌，但是现今他见了穿着单薄的杨霜，竟是有些不好意思。
“霜姐莫怪，阿栖以为你已经更好衣了，你快回床盖着被子，莫要着凉了”。林栖转过身去，又用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
林霜霜突然想起自己的病人身份，踩着小碎步回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林栖听到了林霜霜跑上床的声音。怎么这么用力地上床去。
他走到床边，“霜姐可还有什么大哪儿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还好，还好，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饿”。因为林栖的到来，她都没来得及端桌上的药膳。刚刚丫鬟端来药膳的时候，她还在沐浴，不想让丫鬟久等，便让她把药膳留在桌上便好。
“我知道了”。林栖走过来时，看到桌上有一盅东西，便起身往桌上走去。
“那是姐姐吩咐给我准备的药膳”。
林栖把药膳端到床前，林霜霜在等他递给她，却不想，林栖直接打开盖子，好亲手喂她。
“阿栖，我自己来吧”。母胎solo的林霜霜表示，自己可受不了这种刺激的场面。
“不，霜姐，今早我已疏忽差点害茶水洒在你身上，这盅药膳可比那茶水重多了，还是我来喂霜姐吧”。
林栖都这么说了，林霜霜自是不能拒绝了。
林霜霜十分别扭地接受了林栖投喂。待药膳喝完，林栖依旧留在床边，说要陪她聊天解闷。
“阿栖，我有些疲倦，想躺下歇息”。林霜霜看见这样好看一个男生，她真的很紧张。
“那霜姐好生休息，我得空再来看望你”。
“好”。这氛围可太尴尬了，她也不是人家的亲霜姐，不知如何相处最好。
“明日放学回来会给霜姐带糖酥的”。林栖走出去前，突然想起了这事，便转过头对林霜霜说了这句话。
“好，多谢阿栖”。糖酥，万恶的糖酥，大兄弟，就是你送的糖酥，让杨霜万劫不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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