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双更】
有关伊丽莎白身体无恙的报道很快被刊登在《哥谭日报》上。因为没有拿到伊丽莎白遭受袭击后的照片，《哥谭日报》用她就职仪式上的一张抓拍作为配图。
民众看多了精英政客，他们将自己的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一层不染，从头到脚就连指尖都是充满着算计。可《哥谭日报》反其道而行之的，他们抓拍的照片里，伊丽莎白略带疲倦，她坐在椅子上，但眼神柔和，唇角含笑，似乎刚刚结束了工作，精心打理的头发中还有一缕不怎么听话，，翘了起来。
这张照片放在报纸头条， 一下子让《哥谭日报》当天加印了三次。
不是高高在上的市长，挂着虚假的面孔，说着堂而皇之的言论。她就像是你的邻居，你的朋友，活生生的，就在每个人身边。
"加印了三次，三次!"报社老板从自己的办公室冲了出来，他给自己的新闻主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挥舞着手，让坐在角落处的男孩过来，"嘿，彼得-帕克，你这该死的小子，快过来!"
被突然点了名字，正在摆弄小东西的彼得惊了一下。他扔掉了手里的装置，然后站起身走了过去∶"老板。"
"哈哈哈，我没看错你，相信我，，如果你继续拍到这样优秀的照片，你走之前我甚至可以找布鲁斯韦恩先生给你写一封优秀的大学推荐信。"报社老板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去找艾琳领你的奖金，这是你该得的。"
彼得·帕克住在叔叔和婶婶家中，在选择实习地点时，他放弃离家近的《号角日报》报社，选择了薪水丰富的《哥谭日报》报社。虽然叔叔婶婶对他的选择抱有微词，认为这是个危险的地方，但最后架不住彼得的坚持，他还是来到了哥谭。
"谢谢老板。"彼得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稚嫩。
"好了，彼得，去工作吧，在确保自己的安全的份上你可以拍拍哥谭的夜晚，来去无踪的蟾蝠侠，他的跟班小伙子们，甚至还有最近声名鹊起的神秘女士。"报社老板给了彼得一个暗示，"报社准备了不少奖金用来收一手的照片，相信我，比起给不认识的人，我们更愿给自己的员工。
霍兰德庄园。
罗伊总感觉自己的主人伊丽莎白女士最近有些奇怪，她一直将自己关进了地下室的黑屋子里。每天他只需要按时将食物和水放在门口，然后在下一餐的时候将空了的盘子拿走，根本见不到伊丽莎白的面。
这让罗伊总觉得他在养猫。
然后，地下室还时不时地传出来的巨大响声。即使他知道，伊丽莎白女士给整个庄园做了消音处理，外界不会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可她到底干了什么，才能在小小的地下室弄出这么大声响
罗伊在健身房里捶打着沙袋，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伊丽莎白早过了青春期的年龄，他身为年长者，迟早得担心她是不是在屋子里用针戳自己的眼球，抓着一把掺了料的烟狂抽，或是把自己长时间浸泡在酒精里来一个醉生梦死。
等等，年长者
罗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看向镜子。
他动，镜子里的人也在动。
是他没错，一个年轻的，健壮的，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男人。
可不知为什么，罗伊总感觉，这不是他，或许说，这不全是他……
想到这里，罗伊感觉自己大脑某处突然的疼痛。他控制不住，一拳锤在了镜子上。
镜面以拳头为中心点破碎开来，点点血渍滑落而下。罗伊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就像一只兔子，永远也追赶不上脑海里的胡萝卜。
算了。
他再次抬起头，蓝色的眼睛恢复了常态。
在伊丽莎白女士上来前，他最好将镜子复原，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任务期限的最后一天，蒙托亚因为mcu有紧急任务，没有和科林一起来霍兰德庄园。
罗伊打开门，科林手里抱着一大摞牛皮纸包装，看起来重量十足。
"我需要见霍兰德女士。"科林站在门口，满脸疲惫。
罗伊耸耸肩∶"老板有事，暂时见不了人。"
"听着，大个子，你虽然是霍兰德女士的助理，但你在市政厅没有任何位置。女士是市长，她需要的是可以帮助自己处理政务工作的助理，而不是你，一个拍打被子上灰尘的管家。"科林认为罗伊有意阻拦，此刻他眼下青黑，明显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但胡子剃的倒是很干净，穿着特意熨烫过的白衬衫，明显是有备而来。
罗伊不明白对方的敌意从何而来，他想了半天，脑海里闪过这些天看过的肥皂剧情节，最后挤出了一句话∶"我不喜欢老板，老板也不喜欢我，你没必要对我敌意这么深，科林。"
科林·怀亚特，玩弄人际关系的一把好手，再一次遭遇了职业危机。
他僵着脸，没想到罗伊这个浓眉大眼的竟然故意挑拨他与伊丽莎白之间的关系。
毕竟，没有几个领导会喜欢自己的下属和他们传出绯闻轶事。
"你真是个混蛋。"科林小声骂了一句。
罗伊∶
两人在门口僵持不下，最后是根据监控知道外面动向的伊丽莎白从地下室出来，化解了两人间的矛盾。
"他并没有故意阻拦你的意思。"伊丽莎白让罗伊接过科林手里的东西，"我确实一周没有出现了。"
几句话过后，伊丽莎白化解了两人间的矛盾。
罗伊的目光落在伊丽莎白身上，对方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化蛹成蝶，变得更为……强势。
几人进了客厅，科林在伊丽莎白面前拆开了一个个纸袋。
"财政部门昨天早上裁了三个人，一个普通人员，两个中层管理。"科林脱下外套，将他们的资料放在伊丽莎白面前，"这是他们的资料，另外，看见您身体健康，我就安心了。"
伊丽莎白自动过滤掉科林话语里拍马屁的成分，她靠在椅背上，询问道∶"会有麻烦吗"
"不会，合理的裁员，并且根据蒙托亚的账本，我们还要回来了不少。"科林说，"不过还有·部分差额，最后从赔偿金里扣了。"
"他们很听话，我以为他们会闹上很久。"伊丽莎白轻轻敲了敲桌面，示意科林继续说下去。
"如果在您被绑架前，可能有些困难。"科林缕了一把头发，出声道，"但市政厅所有人都传疯了，是您，将小丑揍进了icu。"
"暴力的某种良性表现。"罗伊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科林挑眉∶"我以为你会批判这种行为。"
罗伊耸耸肩∶"只要是霍兰德女士做的，我双手赞成。"
科林努努嘴，看向伊丽莎白，继续汇报道∶"按照法律，他们本该会被关进黑门监狱或是阿卡姆疯人院。以前的话，就算警局将他们送进监狱，可左脚进去右脚出，他们暗地里的合作者会立马把他们保释出来。"
"现在，他们看到了我的拳头。"伊丽莎白笑出了声，"物理意义上的。"
"您并不吝啬于在公众面前展露您的权威，并且也不惧怕其他人的言论，对他们来说，您也许不怎么注重流程上的正确。所以，他们很担心在保释这个方法上，您从中作梗。"
伊丽莎白靠在沙发椅背上，淡然承认∶"我并不否认。"
科林点点头，然后为伊丽莎白拿出了另一份她要的东西，"阿卡姆的犯人名单及建造图，名单我能确保没有问题，但建造图…"
"怎么了"
"阿卡姆疯人院曾是一所医院，这些年经历了各种程度的扩建和填补，我手上的图纸版本已经对不上现在的疯人院了。戈登的信息是，也许疯人院里存在一些不被图纸标记过的房间和走廊，毕竟疯人院时常会发生……"科林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越狱事件。"
"你的想法。"伊丽莎白问。
科林说∶"市政府可以派人填充所有不在规划内的房间和洞"
"预算呢。
"人力、物力、时间成本……也许我们需要七十到一百万美元。"科林报了个保守数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揽这个活。
"爆破需要多少钱"
"……二十万"科林不太确定，"不过肯定不会超过五十万。"
"不错，那就炸了阿卡姆疯人院推倒重建吧。"伊丽莎白拍拍手，风轻云淡地说了一个听起来有些疯狂的提议。
"女士，阿卡姆存在了几十年。"科林惊讶的说道，"更何况，您现在没有妥当的地方关押这些罪犯。"
伊丽莎白挑眉∶"科林，进入哥谭一般都会走两条主干道，三门大桥或是布朗大桥，不过车流量更多一些的还是三门大桥。如果你是来哥谭旅游的游客，一进门看见的就是一座阴森森的疯人院，你会怎么想"
科林作为哥谭人，对阿卡姆疯人院的存在习以为常。他想了想，露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确实有些不妥……但是，除非填海造地，哥谭目前没有太大的土地留给阿卡姆。"
"谁说要给阿卡姆留土地的"伊丽莎白笑了笑，"哥谭警局一间四面封闭的房子就足够了。
科林没理解伊丽莎白的意思，他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伊丽莎白站起身∶"走吧，这几天，我确实在地下搞了点小玩意，成果看起来还算不错。
罗伊猜想，这也许就是霍兰德庄园这几天频频传来巨响的原因。不过，霍兰德女士的成功，应该是小型武器之类的吧，或者是一些可以关押犯人的特殊装置
在罗伊看来，伊丽莎白总能拿出点新鲜玩意
带着疑惑，两人跟随伊丽莎白下了楼。
一个小楼梯，足够看出地下室的面积应该不大。罗伊心里有数，因为地下室还是他一铲一铲挖出来的。
然而，在转一个弯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一个电梯。
罗伊愣了一下，惊讶的目光落在伊丽莎白身上。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台电梯
可他的女主人面不改色，似乎自己一周内徒手造出一台电梯很合理。
三人搭乘电梯，下落的时间足足有一分三十秒。电梯内无人说话，罗伊和科林以为是电梯老化所以开的比较慢的时候，电梯停稳了。
门向两侧打开。
刹那间，洞穴内一切向他们几人敞开。
罗伊和科林看到后，就像第一次进入摩瑞亚矿坑的护戒小队，被眼前这个巨大的空间惊讶到一时失语。原来，那不是电梯太慢，而是地下足够的深。
摩瑞亚矿坑∶出自《指环王》，矮人居住的地下城市，包含巨大的坑道网络、矿坑及大殿）
伊丽莎白转过头，自顾自地走了下去。随着她的进入，头顶的大灯一盏盏亮起。这个庞大的地下室全然展现在几人面前。
"holy shit!"科林瞪大眼睛，眼前一幕带给他的震撼不亚于伊丽莎白把小丑揍进了icu。他甚至有一瞬间，以为伊丽莎白是他妈的上帝的化身。
这简直堪比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高台上摆着一架架各型号的军用飞机，还有叫不出名字的武器和弹药，旁边甚至还出现了用来生产这些东西的工作台和生产线。
而令科林更不敢相信的是，他探出头看着洞穴下方水面漂浮的物件，颤抖地问∶"那是……几艘航空母舰"
伊丽莎白想了想∶"缩小版本的，当然，你还可以看看头顶，那里还有一架可以飞的航母。"
科林和罗伊同时抬头，这才意识到，他们以为的天花板其实是一个小型飞船的底部。
科林想了半天，都不知道伊丽莎白是怎么做的。而罗伊更是如此，毕竟地下室是他挖的，他不记得挖的是这么大一个坑啊……
"女士，您确定我看到的不是您通过投影设备做出来的三维建模吗"罗伊礼貌性开问。
伊丽莎白挑眉，在控制台前按了一个按钮。紧接着，看起来信号不明的一排火箭筒全部将弹道对准他们的位置。科林捂着心脏，生怕伊丽莎白误触旁边的发射按钮。
"谢谢，我确定这是真的了。"罗伊礼貌点头，"我并不值钱，您没必要浪费弹药来将我消灭。"
"不错的笑话。"伊丽莎白走到火箭筒前，她抬手敲了敲，两人才发现，在他们与武器间，存在着一块看不见的防护网，"纳米级防护罩，至少能挡下几发，我还不至于将枪口对准我的人。"
"您是打算将这些作用于阿卡姆的安保吗"科林平复内心后开口询问，特意回避了敏感的话题，选了一个更安全的。
毕竟，只有傻子才会刨根问底为什么市长住处地下室里会放着这么多重型武器和……航空母舰。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压根不会在乎一条人命吧
科林复杂的目光看向伊丽莎白，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真的有些不顺。
哥谭黑///帮丛生，可哥谭的市长比黑/帮还恐怖!毕竟哥谭没几个黑///帮会有航空母舰这玩意。
"用不上。"伊丽莎白喜欢科林的分寸感，"它们还有别的用处。''
径直走到一排排展示架前，伊丽莎白拿出几个堪比孩童拇指大小的"炸弹模型"，然后交给了科林。
"看起来很袖珍，不是吗"科林尴尬地笑了笑，以为伊丽莎白是在给他送什么参观军事博物馆后的纪念品。
"如果我是你，现在肯定安稳地把他们装在不受磕碰的盒子里，好好保管。"罗伊是两人中反应最快的那一个，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丝真相。
"什么"科林没明白。
"阿卡姆疯人院四个角各放一枚，疏散群众，之后按下按钮。我们不需要花一分钱，就可以爆破掉阿卡姆。"伊丽莎白对房间内的部分比较熟悉，但其他的还没时间了解，她从架子后走出，看到了发呆的科林，想到自己似乎还有东西没有给他。
"对了，是我忘了。"从毛衣口袋里伊丽莎白又掏出一支装有红色液体的试管扔给了罗伊，"你跟着他去，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放大药剂，用在科林手里的炸药上。
罗伊点点头，接受良好。倒是科林，依旧目瞪口呆，眼里写着不可置信。
此时，在两人身后的生物实验室内，安静地还摆放着一排这样的试管。在一旁的电脑上，源源不断地分析这种名为"皮姆粒子"的微型原子。
两人离开后，伊丽莎白独自站在场地中央。她就像是坐拥一片金银财宝的巨龙，在审视着自己的宝藏。
伊丽莎白这一周一直在研究自己的"礼物盒子"。她拆开了一个为数不多写了纸条的礼物，里面放着一个黑匣子和一管红色液体。
根据纸条上的信息，伊丽莎白将黑匣子放在地下室，然后尝试着把液体滴在了黑匣子上、随着一声巨响，眼前便出现了这个存放了一堆武器的地下空间。
伊丽莎白从口袋里又摸出了那张纸条，微微泛黄，书写人一定受了很好的教育，写了一手漂亮的字体。
——亲爱的市长女士，地下室是最好的放置地方，一定要确定好地点后再使用粒子，我可不想因为撑坏了你的房间而遭受到所有人的铁拳。尤其是您那位并不怎么好相处的导师。
距离《哥谭日报》刊登市长专访的一周后，记者们闻风而动，纷纷抱着蹲守在市政府门前，等待拿到伊丽莎白的一手照片。
"嘿，小子，你是哪个报社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一个老头看了一眼学生气十足的彼得·帕克，目光移到了对方的胸牌上，恍然大悟，"《哥谭日报》的啊，那张照片确实让你们老板赚得盆满钵满。"
其他人听到是《哥谭日报》，略带嫉妒的目光都落在了彼得身上。有些人故意挤在前面，希望抢占先机，不给竞争对手留余地。
彼得·帕克很少面对这种情况，他站在原地有些尴尬。而随着前面市长的公车停靠在路边，一群记者蜂拥而上，差点将他挤倒。
记者们希望拍到一个虚弱的伊丽莎白，这会让他们的报纸卖到脱销。但令他们失望的是，从车里走出的女性手持手杖，除了行动有些许不变外，竟然看不出经历了什么磨难。
伊丽莎白穿着一套干练的西装长裤，外披黑色大衣，面对这一群记者，她神色自若，径直向市政厅走去。
"霍兰德市长，能和我们说说你那天经历了什么吗""市长女士，直面小丑你有什么感受吗"
"女士，在直播中暴力对待罪犯是否表明你毫不注重罪犯们的人权"
大家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其中有一个问题令伊丽莎白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头看了过去，对方看起来是一个不知名报社的小记者，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吸引眼球。
"人权"伊丽莎白大多时候都是好相处的，当然，不包括现在，"你的问题足够可笑，先生。也许，在你的思维里，所有正当防卫之人在出手前需要对行凶者鞠躬行礼吗"
场上顿时一片哄笑声，，刚才询问记者默默地低下了头。
离开前，伊丽莎白看到了记者群体中的彼得∶帕克，她根据对方的胸牌，对他打了声招呼∶"那张照片拍的不错，彼得，我很喜欢。"
等到伊丽莎白离开后，已经没有人在意那个故意挑事的记者了。彼得-帕克再次成为了记者们嫉妒目光的焦点。
-开始搭话的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能被市长记住，绝对沾了你这张脸的光。"
于是乎，就像是每个圈子都要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新市长喜欢漂亮男孩的消息，就这么不胫而走。
进入市长办公室后，伊丽莎白让罗伊打开了随行的手提箱。她并未避开罗伊，而是当着他的面，开始"武装"自己的办公室。
"女士。"罗伊面不改色，给伊丽莎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觉得您的办公桌可以在下面开几个洞，往里面放点火箭炮什么的。如果有人从外面闯入，您只需要按个按钮一劳永逸。"
伊刚莎日拿着手里的防护重装置，微微语塞。 片刻后语重心长地说;"罗伊，我是市长，不是黑i/帮。"
罗伊也有些迟疑，他的目光从进门处的电击装置收了回来，最后选择了沉默。
但，也没有哪个市长会在自己的大门口安装能将人电成呆瓜的电击装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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