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65
伊丽莎白最后还是收起了这个颇为疯狂的想法。
经历过纽约一战,整个世界格局就此被打乱重组。纽约上空出现的不明外星军队带给全世界人民的不是同宇宙之外生命接触的喜悦，而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那群外星人不是电影、电视剧里友善礼貌的形象，他们不会友好地同人类开始交流。他们带来了远超于人类科技的武器,带来了战争,甚至带来了……死亡。
伊丽莎白得另外想个办法，将可以开启纳米防护罩的装置安插在哥谭的各个角落中。
“您的意思是,要在这几个点位放置一个黑色的……大型装置？”科林站在办公室内,面对伊丽莎白的问题，他话语中带着些许不确定。
“嗯,确实是几个……”感受到手腕上的女士腕表正在隐隐发烫，伊丽莎白的话语立马压在唇间。她扫视了一圈四周，眉头微皱。
“有什么不对吗？女士。”科林不明白伊丽莎白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不,没什么。我之前和托尼聊天的时候，他给我展示了一些斯塔克工业的环保型装置,其中有个东西我很感兴趣,但原谅我,我忘记了该如何称呼那玩意,也许可以叫它大型的空气净化器？”伊丽莎白将话题内容一变，并冲科林使了个眼色。然后,她一边说话,一边走向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摸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防窃听结界装置。
科林立马就明白了伊丽莎白的意思,他顺着伊丽莎白的话语说了下去：“需要我和斯塔克工业洽谈吗？但我们也许需要面向市面招标。”
“不,先等等,我需要同其他人开一个会，确定后我会通知你。”说完后，伊丽莎白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对科林说，“科林，我想休息一会，桌面上的文件麻烦你帮我处理。”
“好的，女士，”科林回应道，然后坐在了办公桌前。
而在此时，伊丽莎白走到了科林对面。她打开了防窃听结界装置，浅色的光芒围绕她和科林，形成一个圈将二者包围在中间。经过特殊改造的装置除了可以隔绝他人的窃听外，还能使范围内的窃听器失去功能并暴露。
几秒后，两人听到一个小东西掉落在地上。
声音并不明显，甚至因为有地毯做缓冲，如果不仔细留意，恐怕不会发现。
伊丽莎白看向科林，然后她顺着声音的来源，慢慢蹲下身子，在办公桌前方的地面上看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窃听器。
科林不清楚伊丽莎白的防窃听装置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他一直屏住呼吸，眼中带着震惊，不敢说出任何可能会导致伊丽莎白身份泄漏的话语。
“有人进来了。”伊丽莎白开口道，眼神中闪过几分沉思，“没事，你可以说话，他们不会听见我们说什么的。”
“您是怎么发现的？”科林松了一口气，他问道。
伊丽莎白摘下了自己的手表，将表盘倒扣：“一个小东西而已，如果这个窃听器是存储式的，恐怕我还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您能确定窃听器是什么时候被安装的吗？”科林一阵后怕，他庆幸伊丽莎白足够警惕。除了今天发现窃听器的存在外，伊丽莎白从不在办公室找他谈有关神秘女士的任何事情。
“暂时不确定。”伊丽莎白颠了颠手中的窃听器，从外表看去，她不能确定这是谁家的技术，“反窃听方面我并不在行。”
“我们可以找专门的人员来追踪。”科林说，“企鹅人，黑面具，或者是您的政敌，他们都有可能安装这个窃听器。”
“让罗伊去找技术人员过来。”伊丽莎白蹲下身，将窃听器重新放回了原位，“在此之前……我们不要打草惊蛇。”
话音落下，伊丽莎白关闭防窃听装置。
她走向吧台，为自己倒了杯红茶，然后对科林说：“辛苦了，来杯茶吧。”
距离首次开庭已经过去了一周，小巴乔的案子仍然牵动着整个哥谭或者是全美人民的心。有时间的观众们每天都会打开法庭的直播链接，观看庭审现场。没有时间的观众们会通过一些总结新闻了解情况。
而今天的庭审直播是重中之重，格雷加里·索耶被逮捕后首次坐上了被告席，曾经参加过纽约电视台节目的女孩们相继出庭作证。
一边是“慈眉善目”的大慈善家，一边是只能依靠轮椅被残害到无法自理生活的可怜女孩。在小巴乔说出格雷加里的名字前，众人还以为他在胡言乱语。但随着证据被摆在眼前，整个哥谭都为之震动。
《到底谁才能拯救哥谭？》
《慈善家？不，伪善者！》
《索耶和他的萝莉‘岛’》
……
一篇篇报道刊登在各大媒体之上，除了评论文章外，伊丽莎白作为哥谭市市长，也受到了媒体们的追问。
“霍兰德女士，请问您如何看待格雷加里·索耶的事情？他以老好人形象示人，一直没有被发现真实面目，这是否代表哥谭高层内部钱权相护？索耶会在被审判后就交高额的保释金出狱吗？”记者在伊丽莎白下车时，立马大声质问道。
此时，法庭外已经站满了记者。他们像是闻到肉的苍蝇，在看到伊丽莎白的那一刻，不停地按动快门键，发疯一般的向她的方向涌来。
今天庭审较为特殊，警察们早已将道路围住。他们为伊丽莎白挡住了记者们，罗伊则是护着伊丽莎白，让她进去。
“市长女士！格雷加里·索耶真的能得到惩罚吗？”在一众记者的嘈杂提问声中，一个女人大声尖叫着，她就像是母兽临死前发出的呐喊，在一堆叽叽喳喳地记者提问声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所有人因为这句叫喊，安静了下来。
伊丽莎白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了远处的那个女人。
从皱纹上看，女人年龄不大，但她的头发已经花白，穿了一件洗得很干净的旧衣服。她就像是其他站在法庭外举着牌子抗议的普通民众一样，也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死刑”的标志，全部用了大写，还加了好几个大大的感叹号。
她看到伊丽莎白理会了自己，于是再次问道：“市长女士，那个杂种玩意能他妈的得到惩罚吗？”
对方的长相伊丽莎白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妮可的母亲。”伊丽莎白说。
“是，我是妮可的母亲。”女人的声音颤抖着。
伊丽莎白不顾警察的阻拦，主动拉开了走道边拉起的阻挡绳。她穿过记者人群，但没有一个人敢伸手阻止她。记者们从中间分成两拨，主动给伊丽莎白让出了一条道路。
走到女人面前，伊丽莎白发现女人也许不只是壮年白头这么简单。她就像是一块即将枯竭的树木，在临死前最后燃烧着自己。
“我听妮可提起过你。”伊丽莎白轻声道，“你叫杰西卡，对吗？”
女人微微一怔，然后点点头。她没想到，伊丽莎白会知道她的名字。
“我见过妮可，在她被救出来后。”伊丽莎白主动牵起了女人粗糙的手，她轻轻拍打着女人的手背，眼神坚定，对女人说，“再坚持一下，好吗？”
“妮可很勇敢，她站了出来。作为她的母亲，我听说你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妮可，你也很勇敢。”
“妮可都和我说了，我们很感谢您的帮助。但是……”女人看着伊丽莎白，眼神中闪过汹汹烈火，“小巴乔和索耶会被判处死刑吗？我熟读了哥谭的法律，小巴乔按照法律肯定会被判处死刑的，但是法庭真的会愿意判他死刑吗？”
从小巴乔的案子开始至今，伊丽莎白一直没有向外界表露出自己对死刑法案的支持与否。但此时，面对一个艰难的母亲，伊丽莎白不想用政客模棱两可的话语来哄骗她。
“杰西卡。”伊丽莎白靠近对方，眼里带着坚毅，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正义永远不会缺席。无论他们是否忏悔，那是他们在面对上帝时该做的事情。”
话音落下，女人愣住了。
她看着伊丽莎白冲她笑了笑后离开，女人抱着牌子，低着头浑身颤抖着，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睛里流下。
“市长和你说了什么？”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我给你五百美元，这个新闻卖给我吧。”
几名记者围了上来，但旁边几个市民看不下去了，他们为杰西卡赶走了记者，然后将她扶了起来。
“你还好吗？女士。”他人问道。
“……好，我很好。”杰西卡抹了一把泪水，“在没看到他们接受审判前，我怎么能倒下。我可怜的妮可，此时正勇敢地在法庭内作证，身为她的妈妈，我更不能在这里倒下。”
伊丽莎白进入法庭，罗伊跟在她身边，开口道：“您刚才那么做很危险。”
“这是我的城市。”伊丽莎白看向天花顶肃穆庄严的设计，轻声道，“那些也是我的市民。”
“一个好的领导者，应该走入他的民众之间，不该惧怕他的民众。”伊丽莎白将目光落在罗伊身上，轻笑出声，“你应该学会习惯，罗伊。”
罗伊耸耸肩，和伊丽莎白一起接受完安保检查后，进入了庭审现场。
“女士，我有时候十分困扰。”罗伊身为伊丽莎白的安保人员，和她并排坐在一起，在等待开庭的这段时间，他出声道，“您的领导能力有些过于老练了。”
伊丽莎白笑了笑，她看向前方：“没有人天生擅长某种事情，罗伊，就像是我，也许为此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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