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应是苍鹰飞远方（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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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火朝天的土改工作在山里进行着。

　　唐世科在民兵大队苦练杀敌本领，每日在山上端着枪，分腿闭住一只眼，眼、星、靶三点成一线，瞄准远远的靶子磨练稳定性，只是不给子弹，更不放枪，一瞄就是很长时间，大太阳下汗流浃背，除此而外还要练习搏斗功夫，十分辛苦。

　　他身强体壮有武功，和一般人搏斗三拳两脚便解决问题，很得解放军指战员的喜爱，当选了民兵骨干。然而，这些辛苦场面都与曹步清无关，在训练场上根本看不见曹步清的身影。

　　不禁有人要问，这时候曹步清可是有一根红樱枪的民兵啊，咋能不参加军事训练呢，他有多大的胆子。

　　原来，此时的曹步清已非彼时的曹步清，经过努力奋斗，他另辟曲径得到领导重视，如今，他可是出类拔萃能耐人，已经是县民兵大队的文书加会计，整日忙碌非常。

　　受到重视的曹步情，不知道在那里弄了一身旧军装穿上，这身旧军装使他不同于普通民兵格外精神，每天，他不仅要拿着记录本做各种形式的会议纪要，还要用他拿手的珠算本事，为各种各样的帐目服务，他的表情是严肃不容普通人近身的。

　　在热闹人多广厅之上，他铺开纸张书写宣传标语，每个字都有铁锅般大，他总爱看着远方思索几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不知从那里弄来的眼镜慢慢戴上，戴上了才开始写字，这个动作，不少人认为有了眼镜才能把标语写好。

　　其实眼镜他根本用不了，谁不知道他能看见棉衣缝里最小的虱子蛋蛋，而他自己因为眼镜度数不能用，也是从眼镜上面看出来，就是故意装扮样子，装文化。

　　虽然又干又瘦的一个人风光的很，穿着洗的发白的旧军装，眼镜用绳吊在脖子上，手里拿着纸卷，挺拔着身子，严肃着眼睛，走到那都有人投来羡慕的眼光，为啥这样只有他才知道。

　　他还是非常看重那把红樱枪的，因为工作忙没时间操练更不好保管，他当众交给了而今给他打下手的农委小许干事，龇牙浅笑，语重心长地说：“小鬼啊，这是咱们的传家宝，你一定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好，要用它保卫咱们老百姓，保卫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记住哦。”赤裸裸借工报仇。

　　气得许干事背地里哭了几次，又不敢发作，哭着在心里骂“你才干了几天就来给我当首长。”

　　曹步清聪明人有时候也犯糊涂，有一次在唐世科分队办事，忙乱中把自己是谁给忘了，说话口气眼神都有大干部气派，而这个民兵分队的人员基本来自峡口，都是曹步清自己家乡人，知根知底，结果叫大家把他按在床上扭酸筋，老实恨恨收拾了一顿，从此以后在这里，再不敢装腔作势。

　　最拿他没有办法的是民兵大队长，不叫他参加民兵训练吧，纪律要求所有的民兵都要训练，叫他参加民兵训练吧，他有一万个理由斩钉截铁回绝，回绝的口气还有点居高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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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正午刚过，一匹快马进了县委大院，带来不好的消息：昨天后晌，在峡口基层工作的土改干部被农人刺杀身亡，具体情况不详。

　　情况紧急，县委领导班子立即和解放军武装部队取得联系，派出由解放军和民兵大队共同组成的紧急小分队，奔赴峡口公社。

　　民兵自然由熟悉峡口公社情况，人员多是来自峡口公社的唐世科小分队执行任务。调用了仅有的二十几匹河曲好马，荷枪实弹向峡口公社急速而来。

　　河曲马，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前面说过但没有说清楚，在这里咱们科普几句。

　　通常人们所见的马匹，与河曲马有着根本性的不同。它原产于甘、青、陕三省交界的甘省玛曲，是我国优良马种。

　　玛曲，河曲马场地面由白河，黑河在内的三十六条大小河流流入黄河，正是九曲黄河第一曲所在。这里，由于河流众多地势平坦，土地肥沃牧草丰富，是天然大牧场。

　　河曲马，头尾一般在一丈以上，即可挽用又可骑乘，进得沙漠下得河池耐力最好，马头比一般马头重大，颈部短而粗壮，胸膛深广，四肢蛮实，体重七百到九百斤左右，驮三百斤行百里是平常之事，可活三十岁上。

　　身量上看，除了我国西南地区的矮小马外，河曲马比蒙古马，伊犁马高大蛮实，比最高大的关中马矮些，与大名鼎鼎的大苑马差不多，平均身高在一米四向上，不像蒙古马分布面广，此地独有。

　　在后来我国发掘的秦始皇兵马俑陵墓中，考古学家对战马俑做了专门的研究，战马俑的头腿身形气势完全来自河曲马，不过，陵墓中战马俑的身高基本以一米五为准线，此身高略高于河曲马，略矮于关中马，是取两种壮马身高平均值而造。可见，此马自古便是优良的军队用马和役用马匹。

　　河曲马对恶劣环境有极强的适应能力，耐久力强，适应高海拔，低气压的环境，抗病力强，特别具有善走烂泥滩的能力。饲养简单，可野放或圈养，饲料精粗亦可。肩背宽实，马鬃齐头，最明显之处是它的踢跟有一撮毛，如拴着四个绣球。

　　身上毛色以黑，青，骝，栗为主，少数马头部和四肢有白色特征。

　　毛色，非常特殊，红就是红，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杂毛，就是花马也是在单色处没有杂毛。

　　此马由于肩背宽大，后尻肉集，光背骑行便很稳当，配备鞍桥更是如坐平地，快跑起来身子有一个下沉之势，肚子贴近地面，骑手伏于其上，稳、平、快，跳跃是一般马望尘莫及的，蹄上的四个毛球翻腾甚是好看。

　　而且，此马极通人性富有灵性，在战场上把受伤的骑手，用嘴叼上后背十分常见，危机关头，怒跳沟涧如飞龙一般，不说日行千里，从早奔驰到夜十分迅速，稍稍休息既恢复如初，骑手受伤不能驾驭其自会百里送回，战场有那出征的战士盈月才被战马驮回，看时，人早死了。

　　临洮驻军拥有二十几匹河曲马，那是十分宝贵的，每日专人喂料看管快跑几十里，除特殊情况，通常不以杂役用。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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