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策马扬鞭
接下来的两日，楚易寒厚着脸皮，无论莫言如何，他一定要赖在莫言的院里，借口便是因为两人在一个院里住习惯了，若是没有了莫言，他便夜不能寐，吃睡不宁。
楚易寒是宁王府的主人，就算香茹和香儿是莫言带来的人，也不敢对以驱赶，只得仍有着他赖着。
莫言心疼他这么长时间里奔波两地，好不容易得了两日休憩时间，也没真正的赶她走，最后还是将自己所住的正屋让给了他，自己去住到旁边的侧屋。
不过，不知道楚易寒使得的哪门子的功夫，就算莫言素日里睡觉警惕性如此之高，在每日她早上起身的时候，都会发现楚易寒睡在她的身侧，和衣而睡，并无半点越距，这让莫言一度觉得这两日自己成了楚易寒暖床的公仔，怎么想怎么有些别扭。
但事情总是有两面性，莫言觉得别扭的事情，在宁王府里的其他人看来，倒是欣喜不已，大家私下里都在议论是不是就直接改口叫莫言为王妃，但这些跃跃欲试的人，都被香茹一一拦了下来，作为贴身服侍莫言的丫鬟，她最是知道，这两日就算楚易寒在莫言的院里，且抱着莫言睡了两日，两人也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现在改口叫王妃，真是早了些。
今日便是楚易寒与莫言好的要进宫与阳帝谈判的日子了。
香茹还没亮就替莫言拿了她已经许久没有穿过的男装过来，而楚易寒一早似有要事，起身后便出了门，草草交待了香茹两句，是待莫言起身后，便去侧门与他汇合。
这大半月看惯了莫言穿着女装的样子，现在又重新穿上这一身男装换上，倒是让香茹看的有些别不过眼了。
香茹一边替她整理的腰带，一边道：“姐现在换上男装，让香茹看的都有些脸红了！”
莫言的相貌本就是刚柔并济，若为男子坚毅，若为女子柔美，也不怪香茹这丫头能看的晃花眼了。
莫言垂眸看着在身侧不停忙碌的香茹，见她有个扣系不上，还主动侧过身去，方便她手上的动作，听着香茹突然的赞美，笑道：“你这些话，就不怕秦秋听见？他那醋劲上来，还真够人吃一杯的。”
她还忘不了上次秦秋以为香茹做了什么事，而和她大眼瞪眼的事情，秦秋那人是真心待香茹好的，就算她当时对感情之事并不在意，但也看在眼里的。
香茹撅撅嘴，道：“我才不管他呢，再了，他现在应该和四皇子从北疆回来的路上，想来明后日才会到王府呢。他又怎么会听见我与姐了什么？”
莫言轻笑道：“你对他的行踪知道的还挺清楚。是不是去杜松那里打听了不少关于他的消息？”
香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着脸颊道：“哪有的事？只不过是昨日听得杜松了两句而已，才没有专门去打听他的事呢。”顿了片刻，又故意转移话题道：“不过我倒是觉得，姐自从受了重伤之后，这性子倒是开朗了不少。”
算上这一次，她也是在鬼门关走邻三次了吧？一次被人从脑后开枪，直接将她送到了这个地方来，一次被饿狼围攻摇摇欲坠，再一次被六皇子施以毒刑，任由谁经历了三次死亡，也会便了性子，只是这性子便是是好是坏，她却是看着香茹的一张脸，有些不明所以了。
莫言道：“开朗一些不好吗？”
香茹继续道：“开朗些好是好，但是我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少爷。”
莫言疑惑道：“以前那个？”
香茹替她理了理衣角，又正了正头上的发簪，道：“就是以前的少爷啊，至少不会时不时的拿我开玩笑。”
原来这丫头是拿这事来和她寻开心的？
替莫言整理好衣裳，又熟练的将她一头长发束起，束发的发簪自然是用的莫柏崖送给莫言的那一根。
拿着有些微微发凉的木簪，香茹垂眸掩盖心中的情绪，轻声道：“姐你知道吗？其实在你来宁王府之前，我都有些怕你的。”
莫言更觉不明，她虽然之前少有和香茹话，但从来没有打过她，甚至骂过也是没有，怎么就会让人怕了呢？
香茹瞥了眼莫言，见莫言脸上有些发愣，忽而笑道：“我的怕姐，是因为姐一直都不喜欢话。那时候我主动给姐两句，姐也不愿与我多，日子长了，又不知道姐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自然就开始有些怕了。”
莫言抬头，从铜镜中看着香茹的眼睛，问道：“那你现在不怕我了？”
香茹道：“不怕了，现在姐这么好话，这王府上下怕也没有谁会怕未来的宁王妃吧？”
宁王妃？这是她从未想过的名号，瞧着香茹这一股劲儿的调笑，莫言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心中忽然想起今日她要和楚易寒一起去做的事情，不免生出一阵惆怅福
莫言抬手抚上香茹的手背，道：“如果，我是如果，如果以后没有了宁王府，或者，王爷辞官离开京城了？你打算怎么做？”
香茹一愣，莫言的这事，她从来没有想过，这阳国数百年了，从来就没有王爷辞官，解甲归田的事情发生过？若是楚易寒真如此做，那不是这一身的战功都付之东流了吗？还有那世袭的爵位，也都成了一滩泡影了，功名利禄全没聊事，谁会去做？
看着莫言真挚的眼神，香茹道：“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宁王府要是没了，我就跟着姐，姐就算不愿当宁王妃，也是要人照鼓，香茹就一辈子照顾姐！”
听着香茹情真意切的话，莫言心头微暖，抬手摸了香茹的头，道：“你是个独立的人，又不是我的附属品，你也是要嫁饶，你也有自己人生要去过。”
香茹道：“我的人生就是要跟着姐你，服侍姐一辈子，……姐，你突然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不想要香茹跟着了？”
话落，香茹作势就是往地上跪，还好莫言眼疾手快将她扶住，连忙解释道：“我没有不想要你跟着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饶人生，并不是谁一定要依靠谁而活，若是你要留在我身边，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呢。”
香茹像是松了一口气，起身道：“那姐以后便不要再类似的话。”
莫言哄孩似的道：“好好好，我不了。这衣裳穿好了吧？头发也弄好了？想来陆白他们应该也快要到京城了，我和楚易寒还要先去与他们汇合，晚了便不好了。”
香茹吸了吸鼻子，道：“好了，好了，这就好，姐身上的伤才刚好，一定要注意些！”
莫言点头，拿起青峰直接出了门。
楚易寒早就在侧门处候着莫言了，见莫言一身飒爽男装出现在眼前，眼中为之一亮，几步迎上前去，笑道：“许久没见你穿过这身衣服，现在看来还真是连我都自惭形秽。”
莫言撇撇嘴道：“你会自惭形秽？”
这两是谁厚着脸皮一定要裹着她一起睡的？现在却来给她自惭形秽？
楚易寒挑挑眉，道：“好吧，时辰已经不早了，我昨日便让属下给陆白传了话，他们会在京城外三十里等着我们汇合，待汇合后，再一同进宫。”
莫言翻身上马，道：“好。”驱马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对楚易寒道：“我已经有半月没骑过马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待出了城门，我们比试一番，看谁先到陆白那处。”
楚易寒有些迟疑道：“你的身子……”
莫言道：“我的身子自是无碍，走吧，别让陆白他们等急了。”
选了条僻静的路，两人策马而去。
要这御马之术，在京城楚易寒认邻一，那便是无人敢认第二的。这事虽然京城上下无人不知，但莫言却是真不知道。
出了京城门，便是高扬一鞭，身下马儿便撒欢般的向前方跑去，楚易寒紧跟在她身后，瞧着她快一些，他便快一些，瞧着她慢一些，他自然也就慢一些，如此，两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一匹马的距离，这样的距离，最是能方便楚易寒处理危急的事情。
马儿跑的时间长了，莫言也品出些楚易寒的想法了，原来这楚易寒还真瞧不上她的马术？这让的也太明显了吧？
心中有些不耐，便收了缰绳，放慢了写速度，自然楚易寒也跟他放慢了速度。
莫言侧身驱马与楚易寒并排而行，道：“你这是在让我？”
楚易寒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的马控制的不错，不过跑的有些快了，今日这青山绿水的景色，倒不能好好欣赏。”
莫言道：“我与你在一处，若是处处需要你担心，处处需要你谦让保护，那我便会失去我原本的价值，你懂吗？若是你执意如此，倒不如放我回去剑阁。”
楚易寒瞧着莫言的样子不似在与他玩笑，心中莫名一慌，急道：“我也是担心你的身子。”
莫言道：“有些事情，我觉的我很有必要与你谈一谈。”
楚易寒道：“你。”
莫言道：“我愿意与你在一处并不是因为你王爷的爵位或者是因为其它什么，只是因为你这个人，我愿意与你共进退，共付生死，荣辱与共，我这样的想法或者不同于那些闺阁中的姐，但是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想与你共进退，就像之前我身为你的侍卫，站在你身边一样，你明白吗？”
楚易寒似有些明白莫言发怒的原因，他道：“你的意思是……？”
莫言补充道：“我的意思我的很明白，我要与你平等相处。”
楚易寒惊道：“平等？”
莫言道：“不行？”
楚易寒道：“行！怎么不行？”
话音未落，直接一跃而起，弃了身下的骏马，分身跨坐到莫言的身后，两人共乘一骑，环抱着她，道：“这样可是你要的平等了？”
莫言：“……你还真是个无赖。”
楚易寒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后，道：“这平等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怎么现在又我无赖了？”
莫言道：“你知道我刚才话中的意思。”
楚易寒正了脸上颜色，正声道：“我懂你的意思，是真的懂，你放心，你要求的东西，我一定会办到，从今往后一切都听你的。”
莫言微皱着眉头，只觉楚易寒这话中的意思恍惚，似是懂了她的意思，又似不懂。可现在她整个人都在楚易寒怀中笼着，她总不能一气之下将楚易寒给赶落马下一个人去和陆白汇合吧？
忍着心中闷气，就任凭着楚易寒这样与她共乘一骑与陆白汇合。
陆白一人带着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排了一路，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前方，早已经望眼欲穿。
恍惚间，见一匹马上坐着两人，一前一后亲密无比，脸瞬间就变了样，倒不是因为吃味，毕竟当他认了莫言这个大嫂，心中那点悸动早就放下了，这样的场面也不是没有料想过。
可是现在他眼前的莫言是穿的一身男装啊，扮相也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这军中还有不少士兵是见过莫言的，现下两个男人一前一后骑着一匹马，这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怕京城传出一些怪异的传言吗？
见两人走进，陆白赶紧驱马向前，挡住两饶路，没好气的道：“你们两个给我下来！”
语气严厉倒像是他是哥哥，楚易寒成了亲弟弟。
楚易寒和莫言对视一眼，竟然顺从的听陆白的话，下了马，楚易寒先下，还不忘向上方的莫言伸出手。
莫言也没有避讳的意思，直接将手放上，借着楚易寒手臂的力气下了马。
陆白脑门一关，仿佛听见了身后人发出的一阵阵抽气的声音，心道：这下好了，再遮掩什么也是无事于补了，只求这京城的传闻别传的太过分就好，既然这两位事主都不担心什么，那他这一个旁人，又替他们着什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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