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偏院切磋
小白脸？
莫言眼中闪过一丝恼色，她做“男人”这么多年，还没谁敢这样对她说过话。
虽然说在她已经在这异世生活十余载，但除了剑阁内的人没几人见过她的真容，亦或是那些颇有微词的人，都已经成了她的剑下亡魂。
难道男人就不能皮肤白净些了吗？虽然她年龄不过十四，但她身高怎么说也有一米七往上了吧；虽然身材没有那些大汉莽夫强壮，但也不至于是弱不经风的小白脸吧！
杜松给了莫言一个眼神，先莫言一步起身笑道：“上官大哥见笑了，在下确实少有进宫，不知太子殿下身子可见好？”
莫言一愣，不知道杜松所言何意，只是当杜松那一番看似寒暄的话说完，上官霖面色霎时难看的如同吃了苍蝇一般。
关于太子楚玉堂的趣事，莫言自然不知，但在坐的人可无人不晓。
太子身为皇长子，又是皇后的亲生儿子，从小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从不把除了皇帝皇后之外的人放在眼里。
大约一月之前，太子出城游玩。那排场可算是浩浩荡荡，侍女奴才排了一路，一路上无论是行人还是马车，纷纷为其让道。
可就有那一队人马，在一岔路口与太子对上了，双方僵持不下，下人们的几番口舌之争后，太子扬言若对方不磕头赔罪，便要抄了对方全家。
对方的下人听了这话，当时便噤了声，太子还趾高气扬的以为对方是怕了他，谁料对方马车上下来一人，让太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谁能想到他好死不死偏偏遇上微服狩猎归来的天阳皇帝呢！
天阳帝暴怒，押着太子返回宫中，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打了太子五十大板，据说血肉模糊当时就晕了去，十天半月也下不了地。
这事自然就在朝堂上传了开去，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事既然已经过去月余，上官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不顾及太子的身份，当众点起这事，这让太子的面子往哪里放。
“放肆！杜松你有没有将太子殿下放在眼里！”上官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却是肌肉发达，头脑简单。
本来当场还有几位没想起太子之事的人，现在因为他的一声怒吼纷纷记了起来，这让杜松不自控的一下笑出了声。
“那你又有没有将宁王放在眼里？”莫言端坐在石凳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霖，狐假虎威可不止他一人会用。
虽然太子之事她不清楚，但聪明如她，看着上官霖和众人的反应，她心下了然，那太子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失了面子或者落了口舌。
而现在这风是顺着她这边吹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这样说话！我可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上官霖。”上官霖跟着太子五年有余，好的东西没学多少，太子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性子他却是学去了大半，很显然，他根本瞧不上如莫言这般“单薄”身材的男子。
“不才，我是宁王的贴身侍卫，莫言。”莫言浅笑着回道。
宁王的贴身侍卫不是秦秋吗？什么时候换了人的？
在在场人纷纷露出疑惑神色的时候，却有两人面上各自有异，而这两人的与众不同也被眼尖的杜松记在了心底。
他是宁王的贴身侍卫？上官霖目光陡然发亮，脸上也露出一抹喜色。虽然他的武功不及之前的侍卫秦秋，现在难道还不及这个小白脸么？
今天他就要趁这个机会，为他的主子找回脸面，一雪前耻！
“宁王府的莫侍卫是吧！你今日可敢与我切磋切磋？”上官霖挑衅道。
“不知上官侍卫要如何切磋？”见杜松并未有阻拦她的意思，莫言浅笑着站起身，缓慢的走到上官霖身前，浑身上下透露出凛冽与霸道让上官霖眼前一晃，仿佛现在要与他过手的并不是他以为只有花拳绣腿的小白脸，而是……宁王！
见莫言渐渐逼近，上官霖竟然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但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以及太子会因为他而长了脸面，他又直了直腰说道：“若是三十招之内，你不能伤我半分，那便算你输，也证明宁王府的人确实庸才。”
到底是太子爷身边的人，虽然此刻他心里发慌，但这目中无人的气势端的倒也是足。
“那若是打死了呢，又该如何？”莫言轻描淡写的说道。
近距离搏击她最是拿手，虽然现在她手上没有匕首协助，但她却有现在的人从不曾见过的格斗技巧，取人性命是自是轻而易举。
当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并不会真的要了上官霖的命，她只是看不惯上官霖趾高气昂的模样罢了。
莫言话里话外的嘲讽深深的刺伤了上官霖，就在上官霖几欲脱口大骂的时候，一旁站出一人先上官霖开口道：“皇宫内切磋武艺并无过错，但打架斗殴却是大忌，还请两位兄弟多为各自的主子着想才是。”声音如清风拂面，霎时便安定了上官霖的情绪。
见有人当和事佬，上官霖深吸一口气，顺着那人的话说道：“那就点到即止。”他也不愿闹出人命给太子殿下增加麻烦，但拳脚无眼，若是一会儿伤到那小白脸，也不能怪他！
周围的人自觉的给他们让出了一块空地，两人相对而立瞬间呈剑拔弩张之势。
上官霖正身而立，眼中狠戾之色一闪而过，一个箭步向前，右手化掌为拳直击莫言头部。
莫言嘴角一勾，从容的向右一退，堪堪躲过来拳，同时左手出击，一把抓住上官霖的右手腕，右手随即攀抓住他上臂，身体左转，腰胯一顶，借着惯性将上官霖瞬间摔了个底朝天。
一阵天旋地转，当上官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躺在了地上，他的对手却是立于一旁，脸带笑意的俯视着他。
羞恼，气愤，诧异，一时间全展现在他的脸上，他万万没想到看起来瘦弱的人居然会有如此气力，一定是他轻敌了！
周边人见此纷纷目瞪口呆，杜松的震惊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心中暗暗后悔起先没有将莫言拦住，若真是打死了，他可如何向王爷交待啊！
上官霖天生神力，曾经一拳打死一匹疯马名震京城，这才得了太子爷的亲睐，成了太子爷的贴身侍卫，今日怎的不过一招就被打倒在地？院内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又把目光落在莫言身上。
“还打吗？”莫言笑着问道。
刚才那一招她完全可以借力将上官霖的胳膊给卸下来，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做。她想再看看，太子选的侍卫功夫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打！”上官霖低吼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后背已是布满了尘埃看起来颇为狼狈。
他怎么能就这样放弃？想他堂堂太子的贴身护卫，居然被一个尚未及冠的白面小子一招制胜，这让他今后在太子身前如何自处！
上官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手指关节被他握的咔咔作响，只见他双拳青筋爆起，双脚向后用力一蹬，其人，其拳快如闪电动若雷霆，再次朝莫言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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